性直接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腿上。
頭一歪,又睡了過去
沈回秋咬牙,幾乎拿出平生最大的耐心,“想睡就去旁邊睡。”
誰知女人反而將他纏得更緊,“我不!”
沈回秋深吸口氣,試圖把人甩到一邊。
女人卻抱住他的脖子,軟軟糯糯的聲音似是央求,又似是抱怨,“大黃,別鬧,讓我睡會兒。”
說完竟伸手順著他的臉一路摸索上去。
沈回秋短暫的愣了片刻。
於是那隻作死的手便趁機一路摸到了他的頭頂,然後帶些寵溺的,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乖哈。”
車子瞬間劃出了一道s型曲線。
車內的氣氛詭異的凝滯了一瞬,沈回秋撩起眼皮,繃著唇角冷冷看了眼開車的宋池,即便隔著一個後視鏡,仍然凍得人全身發麻。
宋池尷尬的移開視線,“抱歉,沈先生。”
自從能夠獨擋一面開始,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失誤。
但相信不管換成是誰,看見竟然有人敢把沈回秋的腦袋當狗頭揉估計都不可能太淡定。
是的,狗頭。
蘇藥那手法,莫名就讓他想起來小時候家裡養的那條大黃狗。
可不就叫大黃麼。
宋池沒膽子再看沈回秋的表情。
車裡的氣壓已經冰到了極點,沈回秋沉默了足有一分鐘,才道,“下不為例。”
緊繃的聲線,一時也說不清是怒火多一些,還是挫敗多一些,最終卻只化作唇齒間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宋池趕緊點頭,突然就有點同情起沈回秋。
又忍不住暗自佩服蘇藥,能把沈回秋整得一點脾氣都發不出來,除了這小姑娘恐怕也再沒別人了。
而此刻,這小姑娘還不知道自己剛剛做出了怎樣的驚人之舉,心滿意足的蹭了蹭沈回秋的頸窩,甜甜道,“大黃真乖。”
宋池好懸沒再次失了手。
沈回秋重新低頭看回懷裡的女人,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和酒鬼計較。
若是換成別人,早在對方碰到他之前就已經被扔出十米遠了,更別說掛在他的身上,還敢對他如此放肆。
可是他又能拿一個酒鬼怎麼辦。
說輕了全當聽不見,說重了就耍賴,打不得,罵不得,就算扔出去,到最後還得再自己撿回來。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讓他氣得牙癢癢,讓他恨不得能把這個小腦袋瓜開啟,看看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可到頭來他卻什麼都沒做,就連把女人從他身上撕下來這樣簡單的動作都最終半途而廢。
不是做不到。
而是心裡始終有個聲音在提醒他,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還不知道這女人又會換個什麼樣的把戲來繼續折磨他。
他並沒有一一嘗試的興趣。
沈回秋伸手揉上眉心,覺得自己當真是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耐心。
見鬼的大黃!
再次睡熟的女人並不老實,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
一會兒撇嘴,一會兒又晃盪起酒窩。
唯有一雙爪子始終緊緊環著他的脖子,似乎是覺得冷了,又無意識的往他懷裡拱了拱,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把他當暖爐用,這大概也是唯一的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