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神，知道這是男人給她時間把自己收拾一下。
走廊靜悄悄的。
畢竟是沈回秋親自坐鎮的會議，沒人敢遲到，這會兒大部分人應該都在樓下的會議室裡等著。
蘇藥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又靠著洗手檯愣了會兒神。
男人的手指留在她臉上的觸感好像還在，她抬起頭，鏡子裡的人也同樣揚起下巴，臉上的潮紅清晰可見。
於是她又多花了些時間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
直到確定再看不出一絲異樣，蘇藥才磨磨蹭蹭的從衛生間出來，沒走幾步，卻聽見身後有人叫她。
王虹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了上來。
蘇藥驚訝，“你怎麼沒去會議室？”
王虹微喘著打量她幾秒，“剛帶著張栩去找徐副院做檢討，耽誤點時間，先不說這個，謝芳跟我說你哭了？”
蘇藥動作一頓，下意識的避開了對方的打量。
沒想到謝芳眼這麼尖，剛才沈回秋開門也就一兩秒鐘的時間，竟然都能發現。
王虹皺眉，“怎麼回事？”
蘇藥避開舌頭上的傷口，含糊道，“就是有點不舒服。”
王虹卻明顯不信，“你騙鬼呢。”
想當初在五河山，蘇藥都被沈回秋折騰成什麼樣了，白天跟著學生們一起軍訓，那麼大的運動量，晚上回來還得加班寫資料，換個人早哭死了，蘇藥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天天樂樂呵呵，現在能因為有點不舒服就掉眼淚？
何況她看蘇藥這紅腫的眼眶，可不像是掉幾滴眼淚能弄出來的。
王虹轉念一想，便也明白了，忍不住嘆口氣，“你都知道了？”
還是年輕，臉皮薄，受了委屈心裡難過，偏又死撐著不肯承認。
哪像他們，早練得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蘇藥茫然，“知道什麼？”
這對話莫名有些似曾相識。
王虹嗔她，“你就裝吧。”
蘇藥哭笑不得，她是真不知道。
王虹道，“不過有些話你聽過就算，沒必要較真兒，你放心，我們都站你這邊，至於那群亂嚼人舌根的，你就當他們說話是放屁。”
蘇藥遲疑的看著王虹忽明忽暗的臉色，“所以她們又說什麼了？”
王虹以為她是故意的，沒好氣道，“還能說什麼，說你就該被停職，千萬別影響了他們年底分獎金。”
蘇藥眨巴下眼睛，總算知道王虹誤會什麼了。
她一天到晚跟在沈回秋身邊，確實沒機會聽到這些，不過就算聽到了也不會真走心，更不可能為了這種事掉眼淚。
又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
蘇藥無奈，“我真的是因為不舒服。”
王虹放緩語氣，“我懂我懂，他們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缺德事兒做多了早晚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蘇藥，“……”
王虹卻很認真，“反正有沈院長護著你，這比什麼都強，說真的，小蘇，六班的事鬧成這樣，我們都以為你這次肯定要被停職。”
蘇藥張了張嘴，剛想說話，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她尋著聲音回過頭，只來得及看清一個匆忙跑下樓的背影，像是張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