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又忍不住偷偷瞄向蘇藥。
全被王虹給瞪了回去。
蘇藥只當沒看見。
餘光裡，沈回秋已經開啟了那個黑色的資料夾。
許是會議室裡的氣氛剛好烘托到了這裡，即便心裡早就猜到了結果，蘇藥還是不可避免的緊張起來。
然而男人剛念出一個字，又突然停下了動作。
於是本就安靜的會議室只剩下一片被刻意壓低的呼吸聲，襯得門外的動靜越發清晰起來。
蘇藥坐得靠近門邊，也聽得更加分明。
那是一串凌亂的腳步聲，一路穿過走廊，帶著迴響由遠及近，不多時便停在了會議室門外。
她右眼皮猛的一跳，不等反應，大門已經被人撞開。
門砸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馮大少站在門口，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看著像是來砸場的。
眾人面面相覷，這是鬧的哪一齣？
下一秒又齊刷刷的朝著主位上的男人看去。
沈回秋正面無表情的擺弄著手邊的鋼筆，看不出情緒，修長的指尖劃過筆桿，落在鑲著金線的標牌上，輕輕敲了兩下。
眾人的心也跟著顫悠。
不知是誰開了走廊的窗戶，一陣冷風順著敞開的大門灌進來，吹起桌上的書頁，嘩啦呼啦的響。
男人終於撩起眼皮，不緊不慢的吐出三個字，“滾出去。”
有些人就是這樣，明明語氣很平靜，卻能叫人一直冷進心裡。
馮大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又硬生生的停住，梗著脖子迎上了對方的目光。
男人眯起眼。
兩人一時間誰都沒再開口，卻苦了圍觀的眾人。
勸吧，生怕被遷怒，可不勸，就這麼僵著也不是回事。
徐敬濤不得不硬著頭皮出來打圓場，“馮通，你先出去，有什麼話等回頭再說。”
旁邊的小鐘忙配合著過來拉人，卻被馮大少一把甩開，小鐘也不敢得罪了馮家這祖宗，只能站一邊乾著急。
這下徐敬濤也有些惱了，“馮通，你這時候鬧什麼脾氣，沒看見現在正開會嗎？”
他本來就因為這祖宗惹出來的禍焦頭爛額，這祖宗還跑過來添亂，就是泥人怕也得有三分火氣。
馮大少咬牙，終於開口道，“你們憑什麼停她的職？”
徐敬濤還以為他要說什麼，結果是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倒是先把徐敬濤給說迷糊了，“誰要停職？”
馮大少轉頭看蘇藥。
眾人的視線呼啦一下子也全都跟了過去。
蘇藥一驚，差點再次咬上她那命運多踹的舌頭，這說的是她？
她怎麼不知道她要停職？
可落在眾人眼裡，蘇藥瞪著眼不知所云的模樣卻更像是被戳中痛處的無措。
眾人彼此交換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瞬間都支起了耳朵。
這些日子，關於蘇藥要停職的訊息一直是雲裡霧裡，上面始終沒給說法，但馮大少的反應不似作偽。
馮家給學校贊助了不少錢，提前知道點內部訊息也沒什麼稀奇。
憑他們的眼力，又哪裡看不出蘇藥那眼睛是剛哭過，再想想剛才兩人遲到沈回秋卻沒發怒的反常舉動。
難不成停職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