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懺悔,轉而下了樓,把剛停好車的宋池堵在了院門口。
宋池的表情最複雜,說的話卻是最簡練的。
只有一句,“蘇小姐,你能告訴我大黃是誰嗎?”
事實證明,最簡練的話,往往卻有著最致命的打擊。
蘇藥饒是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還是驚悚的睜大了眼睛,“所以我——都做了什麼?”
宋池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措辭,半晌才道,“你做了——能對大黃做的一切?”
蘇藥想起她夢裡親暱的揉著大黃的腦袋,讓大黃乖一些不要搗亂。
她就說大黃的毛怎麼好像手感不太對,現在才明白,她揉的哪裡是大黃,分明是老虎腦袋。
別說,摸起來好像還不錯——
個屁!
蘇藥趕緊打住。
她從三個人的嘴裡終於成功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經過,儘管之前就大概有了猜測,但只能說真相遠比她的猜測——要喪心病狂得多。
而沈回秋不僅沒有把她扔出去,還任勞任怨的照顧了她一個晚上?
直到宋池進屋,她都沒能從這種震驚中緩過來。
早飯時,沈回秋沒有出現在餐桌上,宋池有事彙報,於是兩人直接進了書房,半天都沒出來。
蘇藥暫時鬆了口氣,說實話,她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沈回秋,估計沈回秋應該也不太想面對她。
文姐端了粥過來。
蘇藥昨晚喝了酒,又剛退了燒,文姐沒敢做得太油膩。
粥配著幾個清淡的小菜,味道卻絲毫不差。
蘇藥往嘴裡扒了幾口粥,看一眼旁邊的空座位,又忍不住暗自嘀咕起來。
宋池也是,有什麼事不能等吃完飯再說,沈回秋還是個病人呢,又被她折騰得整宿沒睡,再不吃點東西身體能吃得消麼。
蔣非已經吃完,也沒走,就坐在對面託著個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蘇藥被看得老臉一紅,忙藉著喝粥遮掩過去,半天才又抬起頭,壓低聲音道,“姐,問你個事兒。”
蔣非等著她開口。
蘇藥特地湊過去一點,“就夏家父子來的那天早晨,你有去我房間找過我嗎?”
同樣的問題她剛才已經問過文姐,雖然猜的已經八九不離十,但她還是想最後再確認一下。
蔣非卻輕輕揚起唇角,“你是想問某人有沒有去過吧。”
說這話時對方的臉上明顯帶了些調侃,卻一副瞭然的模樣,像是在說你可終於想起來問了。
蘇藥竟莫名生出些心虛,“那某人——有去過嗎?”
蔣非似笑非笑,“你猜?”
蘇藥,“……”
只能說不愧是姐弟,連說這兩個字的表情都一模一樣。
好在蔣非也就是逗逗她,逗夠了,也沒再繼續吊著她的好奇心,“有人一大早就急著去送藥,可惜趕得不巧,藥沒送出去,反倒是有了別的收穫。”
不算特別意外的回答。
但蘇藥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送藥?什麼藥?”
蔣非朝她的手指看了一眼,“不是有人前一晚差點剁了自己的爪子。”
蘇藥一愣,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音量,“他怎麼知道的?”
蔣非換了隻手託下巴,樂了,“何止是知道——”
後面的話卻消失在一聲輕笑裡,沒再繼續。
蘇藥疑惑,“還有什麼?”
蔣非,“你猜?”
蘇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