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君堯被押解去往刑場的路上,另一邊的王行簡已經收拾好了屋子,他把一封信放在了桌面,摩挲著手裡的一把匕首,隨後放入懷中,開啟門,悄悄的走了出去。
顧亦幾人都沒有在外面,一路走到甲板上,王行簡見沒有到人,稍稍放心了不少。
“行簡謝過諸位多日的陪伴照顧,保重!”
他站在甲板上,朝著屋內彎腰行禮,隨後就要走下艙底,那裡還放著最後一艘木舟。
“就這樣走了,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去送死?”
王行簡身體一僵,緩緩轉過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顧亦正坐在畫舫的船頂之上,身邊插著一把翠綠竹鞘長劍,手上拿著青色酒葫蘆在飲著酒。
王行簡扯了扯嘴角,“顧,顧兄。”
顧亦揚了揚手中酒葫,“喝點啊?”
“不喝了。”王行簡搖頭道。
顧亦笑道:“是想著不好拖累我們,選擇自己一個人離開?還是不想看其他人在前面為自己家拼命,而自己一個人苟活?亦或是想著去救你爹,哪怕不成,也要父子倆死在一起?”
王行簡低下頭,沉默不語。
“都想?”顧亦輕笑搖頭,再次喝了一口酒,他說道:“不管你怎麼想的,我勸你還是先喝點酒吧,反正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了。”
“此話是何意?”
王行簡抬起頭看向顧亦,臉上寫滿疑惑。
顧亦搖晃著葫中酒水,“幾天了,這才找了過來,真是高看他們了。”
遠處傳來聲響,王行簡頓時感覺有些不妙,他跑到船邊望去,只見有著十餘艘小舟和四五艘小型花船向著這邊圍了過來,船上載滿了人。
“不好!他們找過來了!”
王行簡當即嚇得臉色煞白,他對著顧亦大聲喊道:“顧兄!你快帶著幼音和小丫頭她們跑,他們船速不快,現在跑還來得及,我留在這裡吸引他們!”
“跑?你不妨看看船尾。”顧亦笑道。
王行簡一怔,趕忙換了個位置朝船尾看去,船尾那邊也有數艘木舟圍了過來,他雙腿一軟,癱坐在船板上。
“完了,跑不了。”王行簡兩眼無神,喃喃念道。
李幼音和田野聽到動靜也從房內跑了出來,看到王行簡癱坐在地,她擔憂道:“公子,你沒事吧?”
王行簡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藏起來!快!藏起來!”
掙扎著起身,王行簡朝著顧亦喊道:“顧兄,你快帶著她們藏起來,他們要找的人是我,你們藏起來就沒事了!”
“想簡單了呀,王公子。”
見顧亦臉上毫無慌亂之色,甚至還有心情笑,王行簡不免有些氣急敗壞。
“你這人非要和本公子死一起是不!怎麼就油鹽不進呢!”
眼看著圍過來的船越來越近,王行簡從急躁也慢慢的變得冷靜了下來,事已至此,急也無用了。
他悽然搖頭笑道:“算了,那就一起死吧,兩個男人,也算是有伴了。”
他又看向李幼音,“幼音,你帶著小丫頭躲起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是生是死就看命了。”
李幼音眼眶發紅,兩行清淚落了下來,她終於第一次大膽的抱住了王行簡,“公子,小丫頭我可以藏起來,但是我要與公子死在一起。”
“這種時候了你怎麼還說胡話呢!”王行簡氣急,欲要推開她。
李幼音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死死環住了他的腰,抬起頭看向王行簡,她臉上帶淚笑著說道:“生不能做公子的人,那麼死就做公子的鬼。”
王行簡為之一滯,臉上既有無奈,又有動容。
“喂喂喂,我說,我還在這裡呢,就不知道避著點嫌啊。”
顧亦坐在船頂上看著打情罵俏的兩人翻了個白眼,這些年輕人真是的,都不懂得照顧一下老人的感受。
“顧兄,這種時候你還在開玩笑。”王行簡苦笑道:“你可能很厲害,但是現在有那麼多人,好虎架不住群狼啊。”
顧亦難得沉默了一下,隨後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
就在幾人還在船上交談之際,數十艘大大小小的船隻已全將他們包圍。
領頭的花船之上,一個身穿甲冑之人對著身旁的彪形大漢笑道:“虎爺,此次咱出動了那麼多人,還有您坐鎮,這小子插翅難飛!”
黃虎哈哈笑道:“吳千戶放心即可,以我宗師之境,外加這數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