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她這樣,越發認定其中有隱情。怕她面上過不去,還安慰她:“你一心為主,我們哪裡會說你呢!”
荷花這才放下心來,笑道:“那就好……”
又進去看寶玉,只見寶玉虛弱地倚在床頭上。看她來了,感激地道:“荷花姐姐,這次多虧了你了。要不是你找到那玉,我這時可能已經死在牢裡了……”
荷花故意問道:“你的玉沒有了,你以後想起來會不會捨不得?”
寶玉搖頭笑道:“身外之物罷了,何須掛懷!你到底是如何說服那趙僉事,讓他幫我們的?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跟他們說。倒是跟我說說吧,我也好為你做主。”
荷花聽了,低頭想了一想,心道,此事總歸是要讓他們知道的。倒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湊錢。於是就把那十萬兩銀子的事說了出來。
寶玉聽了,滿臉詫異。原來是他們想歪了,自己倒不好意思起來。見荷花面上一片憂慮之色,心想這丫頭真是呆:那趙僉事明知他們家的狀況,是打死也湊不出十萬兩來的,這樣說不過是找個藉口幫他們罷了。這個呆丫頭卻當了真,這會子還在為銀子的事發愁呢,實在好笑。
於是便安慰她道:“姐姐不用愁,你也是為了救我,歸根結底是我們家的事。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的。”
荷花聽他如此說,才略微放下心來。
如今的頭等大事就是去南京與黛玉他們團聚。只是寶玉身子太過虛弱,三五天是不可能好的,起碼需要十天半個月的。但眾人怕夜長夢多,只能委屈寶玉辛苦些。決定七天之後就出發。
誰知,第三天就出事了。
荷花睡到半夜,忽然被一聲慘叫驚醒。她的心突突地跳著,連忙摸黑穿上衣服起來。藉著月色,摸著牆根走到院內,一步一步地往聲音的來源處挪動。
此時,又多了嘈雜的打鬥聲。荷花神經繃緊到了極致,腦子裡亂七八糟跳出許多不好的念頭——因為慘叫聲的來源好像是寶玉的屋子。
“寶玉你要堅強啊!你是有男主光環的人,一定不會有事的……”荷花心中默唸著。
“不行,我又不會武功,去了也沒多大用。得去搬救兵——”荷花轉念一想,回頭往後院跑去。
她輕車熟路地從洞裡鑽到趙家的園子,又馬不停蹄地往趙子常住的地方跑,偏生那園門關上了,在裡面上了鎖。
荷花急得出了一頭汗,看那院牆不是很高,便嘗試著爬一爬,拼著命試了兩次才上去。
由於心急,沒有穩住身形,“嘭”地一聲,摔在地上。左肩一股劇痛傳來,荷花勉強爬起來,胳膊已經不能動了。
“不會是脫臼了吧!”她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跌跌撞撞,就往書房跑去。
浣劍和濯刀在書房上夜,忽然被“砰砰”的打門聲驚醒,兩人連忙爬起來。
只見一個大姑娘正捂著肩膀,站在門前。
“你們爺在哪裡呢?快去救命——”
兩個小廝聽了,也慌了神:“我們爺怎麼了?”
荷花來不及跟他們解釋,只是一個勁兒的催促:“快帶我去找你們爺,遲了就出人命了——”
幸好浣劍跟她見過幾面,見她與趙子常來往密切,又如此急切,不敢怠慢,忙帶著她去趙子常臥室。
浣劍到了趙子常臥室門外,還欲讓她等候,荷花哪裡有心情等,見那室內猶有燭光透出來。忙飛奔過去,扯著嗓子叫道:“趙大人,快救命啊!我們家裡來強盜了——”
不消片刻,趙子常神色冷峻地走出來了:“你說什麼?”
荷花一邊說一邊哭,顛三倒四地說個不清:“剛才我從睡夢中驚醒,聽到了慘叫聲!一定是那些強盜又來了,寶玉,寶玉要被打死了……”
趙子常卻是已經明白了,有條不紊地吩咐兩個小廝:“濯刀,把府上護衛都叫起來,守住街口路徑;浣劍,你把我箭園掛的那張長弓和劍囊都拿來。”
他一邊說,一邊脫去長衫換了皂靴、箭袖。
見荷花猶自啼哭,笑道:“你倒聰明,知道來找我。他們來了多少人?”
荷花愣了一下,搖頭道:“我沒敢去看,喊殺聲已經很嚇人了……”
趙子常搖搖頭,解下牆上的佩劍,掛在腰間,就往外走。
剛走到前院,浣劍就挎著弓、揹著劍嚢追了上來。
趙子常一邊走,一邊讓荷花將林府內部格局講給他聽。
到了林家院牆外,他先是飛身進去,從裡面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