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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金榮那傢伙這兩天又開始開盤口了!”
學堂裡,多福小聲跟賈玩彙報著情況。
賈玩眉頭緊了緊,放下手裡的書,疑惑道:“怎麼回事?”
“那傢伙攀上了薛大爺,而薛大爺手裡有一隻了不得的鬥雞,所以金榮就起了心思,重操舊業,只不過把賭蟲的盤口改成了鬥雞的盤口。”,多福回答的很仔細。
這幾日,三爺讓他留意盯著那位薛家大爺和金榮的動靜,自己可是半點也沒懈怠。
得知這個訊息,賈玩也開始盤算起來。
如果薛蟠和金榮能像先前一樣,在開了盤口以後就一直泡在賭場,不影響學堂風氣的話,那倒是省了他的事。
不過目光掃過,在學堂一角里瞥見香伶、玉愛那兩個面容陰柔的娘娘腔後,他還是狠狠皺起了眉頭。
紅樓世界,男風極盛!
身份貴者如賈璉、賈蓉,還有書中那位養了琪官等人的忠順王,皆好此道。
須知,這前兩人若無意外,那就是東西兩府日後的襲爵之人,更不提還有忠順王這樣尊貴的人物。
往下,如薛蟠、再大些的寶玉、以及金榮等,包括他們的那一堆姘頭。
可以說,從上到下,無論賤貴,對斷袖龍陽之事皆習以為常!
這也是賈玩最為厭惡的一點!
薛蟠與金榮到底不同,後者為了賺銀子,可以賴在賭場不出來。
可前者出身雖不高,但皇商之家終究豪富,便是再破落又豈會在意那點兒散碎銀子?
所以薛蟠行事,更以取樂享受為主,受興趣主導。
等他在賭場待兩天膩了,便肯定又會回到學堂胡作非為,然後週而復始。
族學風氣豈能不受影響?
到頭來,壞的不還是賈家的名聲?
賈玩又豈能獨善?
簡單權衡過後,他便重新堅定了要收拾他們的念頭,並很快就有了主意。
便對多福吩咐道:“你再去一趟花鳥巷子,找到寧五,讓他給我準備一隻鬥雞!”
多福也不多問,領命就走,反正自家三爺說啥是啥!
而此時的榮國府梨香院中,寶釵正在命人給賈玩準備著禮物。
當然,並不是想感謝他即將替自己管教兄長,而是為了給對方準備生日禮物。
自從上元節初見之後,她便派丫鬟鶯兒去留意打聽了這位玩兄弟的訊息。
關於賈玩的情況又不是什麼秘密,所以很快就有了結果。
從三房來歷,到他搬進榮國府的原因,再到其從梨香院遷至綺霰齋等情況,寶釵已盡數知曉。
尤其是對方搬出梨香院之事,居然還與自家上京有關!
她素來精細,雖然此事已過去許久,但自己既已得知,總不好裝聾作啞。
正巧又打聽到賈玩的生辰將近,當即便決定好好備些禮物,以做彌補。
“小姐,這也太多了些吧?而且那位玩三爺,真的會喜歡嗎?我看咱家大爺,還有寶二爺,可是碰也不碰這些東西的!”
鶯兒瞧著自家小姐準備的兩大箱書稿,心懷疑惑地問道。
寶釵微微一笑:“那位玩兄弟,與哥哥和寶兄弟是不一樣的。”
她的語氣平和柔軟,卻又透著一股篤定。
不過並未給鶯兒過多解釋什麼,只一句話後,便繼續讓對方收拾起來。
這兩箱書稿多是文章策論,包含了近些年來幾乎所有進士與舉人及第所作之文。
為了杜絕科舉舞弊,大順朝自恢復科舉後便有規定:每屆科考放榜後,各考生答卷皆會被謄抄一份,同時張貼出來,以示公允。
所以有心人想要抄錄整理下來,也並非難事。
而寶釵就是這樣一個有心人,早在金陵時便派人在做這件事了。
一是為了增長自己的見識,去學習進士、舉人這些真正博學之士是如何寫文章的,更能瞭解他們在文章中所傳遞出的思想,以及看待問題的不同角度。
二則,也是想透過他們的文章,看看其人是否有投資的價值和拉攏的機會!
很可惜,她只是個女兒身,兄長又不經事,所以即便做了這些準備,也還是無用。
見過那位玩兄弟之後,寶釵能感覺到對方是個有志氣的!
現下既入賈家族學,想來便是打算走科舉之路,所以她斷定自己的這份禮物,定會讓對方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