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陳設雖然不少,但值錢的並不多。
從屏風到擺件,看著豪華豔麗,實則做工粗糙,恐怕是直接買的做好的成品,處處都透著一股子廉價的味道。
跟記憶中寧初嫿要多精心有多精心的房間內飾比起來,可就差的遠了。
寧王府宅子很大,但是寧英布一個武將,除了打了勝仗有點戰利品,外加皇帝獎賞之外,手頭並沒有多少產業。
論起來賺錢能力,根本比不上那些根深勢大的世家大族。
說起來,寧王府能過上今天富裕的日子,和寧初嫿還有點關係。
寧初嫿從小就顯示出了超出常人的智慧,三歲能識字,五歲能吟詩,長到八歲,竟然還在寧王的封地發現了一座鐵礦!
無論在哪個朝代,鹽鐵都是收歸國有的!哪怕是封王領地裡的,也不例外。
但是寧英布將鐵礦昧下了,不僅隱瞞不報,而且偷偷開採鐵礦,發了一筆大財!
等寧初嫿十歲時,就攛掇著謝舒買鋪子,說自己要學學掌家理財之道,謝舒自然是依著她。
就這樣,鋪子買了好幾家,寧初嫿小小年紀當起了幕後東家,還做的有模有樣。
陸陸續續開起了胭脂鋪、香料鋪,還有好幾家飯館和點心鋪,個個都是有聲有色,生意好的不得了。
寧王府因此財源廣進,日進斗金,逐漸發家致富。
誰掙錢,誰享受,寧墨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原主屋子裡的擺設廉價,卻並不是因為原主對這個家沒有貢獻,而是因為原主的地位低微,不受重視。
這也是原主想讓自己變得優秀耀眼的原因,哪怕原主已經努力地在學習,在成長,還是處處都被寧初嫿壓風頭。
記憶之中,原主努力學著識字練字,一手楷書雖然稚嫩,比起剛來王府的時候,也稱得上一句“進步神速”了。
但是比起寧初嫿悠揚肆意的行草,又是落了下乘。
原主學著作詞作賦,哪怕作的詩格律工整,言之有物。
但是寧初嫿隨隨便便出口一句“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就吊打了全場,順便將她這個養女比到了塵埃裡。
原主也學著女紅刺繡,想要於刺繡一道有所長進。
但是從小做農活的手上繭子厚厚的一層,別說繡花了,連上好的蠶絲都會刮壞。
原主還想過做些鄉下小食來取悅王爺王妃,雖然二人對她多有忽視,但是開始原主還是想得到二人的關心疼愛的。
但是那天原主捧著做好的點心在正房外等了許久,才被丫鬟告知王爺王妃都去寧初嫿的院裡吃火鍋了,讓她早點回去,不用等了。
將這些記憶壓下,寧墨已經從床上起身,坐到了屋內椅子上,正冷著臉看著兩個對她多有嫌棄,不肯靠近的丫鬟。
兩個小丫鬟雖然聽到響動過來了,但並沒有伺候人的覺悟,只是在一旁站著。
“給我倒點水。”
寧墨提了提桌上的水壺,空的。桌上的水杯,空的。只能出聲吩咐道。
小丫頭慢騰騰走了過來,拿起水壺要出去,還提醒了寧墨一句:
“小姐,府中只有王爺王妃那兒常備熱水,我去替您要一要,但是要不要得來,就不是奴婢能做主的了。”
小丫鬟想欺負寧墨剛來府中幾天,沒有見識。
但是正經的王爺府邸,熱水都是一直溫在灶上的。哪裡需要她一個奴才去要一要了。
丫鬟能這麼膽大欺主,也不過是看了王妃的臉色罷了。
寧墨不欲與她們多爭執,但也不能讓她們不知天高地厚。
“妄議主家,舉止散漫,目中無人,自己下去領罰吧。”
其中那個話多的小丫頭聽了這話,頭一揚,下意識地就要反駁。
“奴婢是王妃派來服侍小姐的。小姐這麼做,就不怕夫人寒心嘛!”
寧墨淡淡一笑。
“恐怕王妃知道你們剋扣我的月例,偷她的首飾,會更加寒心。”
聽了這話,小丫頭眼神畏縮,被旁邊的那個丫鬟扯了一下,也不敢說話了。
心不甘情不願地朝寧墨福了一福:
“奴婢這就下去領罰。”
寧墨沒有多看她,進了裡屋,將原主的東西收拾了一下。
除了幾件像樣的衣服,幾兩碎銀,還有那個長命鎖,屬於原主的東西也是少得可憐。
寧墨沒有急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