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遇襲這麼頻繁還是頭一次。光這兩天就遇上了五回。有的是一個人,有的是小團伙,都是衝著俾斯麥來的。荒野裡的遊蕩者總共就這麼多,就算再巧合也不至於把她們全都聚到俾斯麥這裡來吧?
猛踩一腳剎車,讓不繫安全帶的拉普蘭德立刻從座位上滾下來,俾斯麥踹開了車門,抱著大包小包的爆破物簡單構築了一條俄式減速帶,然後坐上副駕駛,讓自覺換到駕駛位的拉普蘭德開車,自己則抓緊時間繫好安全帶,防止拉普蘭德再用同樣的方式陰回來。
拉普蘭德開的並不快,好讓俾斯麥能夠觀察到駛來的車輛。那是一個沙色塗裝的四輪吉普,後座用帆布蒙上,看不清裡面有幾個人。當吉普靠近雷區的時候,俾斯麥按下了起爆按鈕。和之前在敘拉古貧民區一樣,整片沙地上都浮起了一層土粒,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半徑極小的揚沙天氣區。巨大的衝擊波更是將整輛車掀飛。俾斯麥狂拍車門,示意拉普蘭德往回開。她實在是好奇為什麼自己能遇上這麼多的“遊蕩者”。如果自己是在一個車隊裡,那還情有可原,能勉強解釋為他們眼饞車隊的物資。但是現在自己就一輛車啊,還是武裝到牙齒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那種,他們圖個什麼?
兩人下車,給車門上了鎖。俾斯麥讓拉普蘭德在周圍警戒,自己上前檢視。整個車處於側翻的狀態,充當車頂骨架的幾根鋼條顯然沒有足夠的強度,大部分已經變形,還有少數直接斷掉的,可憐的副駕駛的頭就插在其中的一根上,顯然他此時更需要牧師而非一個醫生。副駕駛應該是吉普車第二次落地的時候送的命。沒看到駕駛員,可能是逃了,但是更大的可能是被甩出去了。
開啟衝鋒槍的保險,左手用馬刀劃開後座上蒙著的帆布,俾斯麥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會不會只是無辜的路人,自己實際上炸錯人了。不過當她看到掉出來的,自己端著槍的照片的時候,俾斯麥知道自己沒有炸錯。照片上的俾斯麥用黑布蒙著臉——就像現在一樣,一種常見的防沙防塵措施——只留了個眼睛在外邊,但是那把爆改的二戰老衝鋒槍的辨識度實在是太高,讓俾斯麥一眼就認出了自己。
車棚裡的人還在昏迷狀態沒有醒,只有一個人還能活動,迷迷糊糊地摘下了剛救自己一命,現在已經有些變形的鋼製頭盔,露出一頭烏黑但有些散亂的長髮,看向那個正站在較高處,因為揹著太陽只能看到黑影,正在用一個看起來很眼熟而且很奇怪的拉特蘭銃指著自己的菲林。
不遠處突然傳出來一陣槍響,將手足無措的僱傭兵少女嚇了一跳。俾斯麥知道那是拉普蘭德擊斃了想要偷襲她的駕駛員。
“那是你們的駕駛員吧?真可惜......要是他肯實話實說的話,沒準就不用死了哦?”
僱傭兵少女呆呆地看著俾斯麥,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