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終南山到絕情谷這一路上,林煥親身體會到什麼叫摧心斷腸,情花毒的疼痛和他曾經的心脈之傷有些類似。
然而他的本體之傷只要不與人動手,憑著深厚的內功可以壓制住,情花毒卻不行,情感會勾起劇痛。
裘千尺說過,被大量的情花刺中,唯有十二個時辰之內服食絕情丹才可解毒,否則每過一個時辰,痛便多一分,三十六日後必死無疑。
“還好還好,一個月呢,夠了。”林煥並不把這痛當回事,對他來說,區區肉體之傷,還不如陳夫人三個字更讓他難受呢!
老樹開花的感情,林煥的心情在慶幸和鬱悶中來回轉換,不開心當然是因為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他只能以知己的身份與她相伴。
慶幸卻是因為他們現在這樣就算很好了,倘若真是兩情相悅,林煥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害了她。
“想這麼多幹嘛,註定是單相思!”林煥揚鞭策馬,趕緊去解了情花毒,他蒙古還有一堆事要忙呢。
數日後,林煥騎在馬上晃晃悠悠來到絕情谷附近,他這個人當的,不僅變不回本體,還用不出法術,還要體會情愛之痛,上哪說理去!
等著的!等找到那個偷襲自己的王八蛋,他非得把那狗東西的頭擰下來!
帶著滿心怨念的林煥抬頭髮現不遠處的情花叢旁邊有一個熟人,他用天竺話打招呼道:“大師怎麼在這?”
“林施主。”天竺僧轉身笑道。
林煥下馬走近,腦子一轉,問道:“你是為了情花而來的吧?”
“不錯,此花害人,屬實不該存在。”
原來,一燈大師看李莫愁等人執意移植情花樹,擔心此花禍害中原,連忙傳信給自己的師弟天竺僧。
天竺僧悲天憫人,乃是解毒聖手,聽說情花出現在中土,二話不說就來到絕情谷,試圖找到與情花相剋之物。
“找到解藥沒有啊?”
天竺僧看看林煥的臉色,說道:“還沒,施主已中了此毒?”
“是啊,我來絕情谷的目的和大師一樣。”林煥把自己的手腕遞過去,過了這幾日,掌心的刺傷已結痂痊癒,唯有情花的毒性還存在身體裡。
天竺僧凝神把脈,嘆道:“好霸道的毒!”
“大師在這附近轉悠,莫不是想自己試毒?”林煥猜中了天竺僧的心思。
“不錯,唯有此法才能更快知道如何解毒。”
林煥笑道:“那正好,我已中毒,大師就別以身犯險了。”
二人走進絕情谷內說話,谷內石廳中,一燈大師、慈恩也在。
新任代谷主樊一翁對這幾個江湖前輩不敢怠慢,那慈恩大師還是小師妹的二舅舅。
“上次匆匆一別,還沒來得及和一燈大師好好敘舊,你們好啊。”
一燈大師看林煥和天竺僧一起進來,笑道:“林掌門,你們這是?”
“為情花的解毒之法而來。”林煥往椅子上一坐。
樊一翁見禮之後,讓侍女上茶,關心問道:“林掌門,我家谷主可好?”
“綠萼嗎?很好啊,她功夫進步很大。”
林煥和幾人說了一會兒話,樊一翁聽說他身中情花毒,連忙叫人把絕情丹拿過來。
“暫且不用,先讓天竺大師試試。”林煥說罷,往身側的奉茶侍女臉上看了好幾眼,這女人姿容普通,丟人堆裡毫不起眼。
“你叫什麼名字?”
侍女低眉順眼,怯生生答道:“奴婢玉蝶。”
樊一翁忙道:“林掌門,這是谷中新進的一批弟子,禮數不周之處還望您見諒。”
“哦,沒事,玉蝶,好名字。樊谷主,就讓她近身侍奉吧。”林煥語氣溫和。
樊一翁沒有反對,那叫玉蝶的侍女乖乖巧巧為林煥這個客人倒茶。
林煥舉著茶杯湊到嘴邊喝了一口,問一燈大師:“你們來多久了?”
一燈大師道:“不足三日。”
林煥點點頭,然後說起全真教的變故,一燈大師聽後感嘆道:“丐幫後繼有人,七公泉下有知,當心安瞑目!”
一燈大師沒有去英雄大會,事後得知洪七公已死,好一陣傷感。曾經的五絕只餘南帝、東邪,而他們兩人也已垂垂老矣,不知何時就會和洪七公一樣猝然而逝。
“第三次華山論劍,該選出新的五絕嘍,我們這些老傢伙為年輕人讓路。”
林煥道:“此言大善!天下第一也另選,我佔著這個名頭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