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蕭策醒的時候只覺得頭疼的厲害,他撐著身子叫來了丫鬟。簡單洗漱了一下,便躺在床上等著待會送來的醒酒湯。
因著頭疼,他連發也未束,伸手摸了摸,便感覺床邊似乎有什麼東西,他撐起身子一看,發現一個紙包正放在自己枕頭邊上。
見著上面還夾著一張紙片,便伸手拿起來,發現上面公整寫著四個字。
“不可多食。”
蕭策念著嘴一撇,心裡嫌棄道是哄誰家小孩子呢,沒大沒小。
而手上卻未將那紙扔掉,而是放回了自己的枕邊,這才將紙包拆開取了一顆糖吃。
蕭策靠在床上,想著自己是有多久沒有吃過這個味道了。
很久以前父母親都還在的時候,父親下職回來便會同自己帶上一包糖,而母親每次見了便皺眉,叫自己不許吃多。
一邊想著,一邊將自己嘴裡的糖塊咬碎。蕭策提手又拿起了一塊放進嘴裡,似乎因為宿醉的疼痛也漸漸變輕了。
等著丫鬟端著東西回來,蕭策將糖放在一邊,問道:“蒙塵呢?怎麼不見她。”
“一早出門了,說是晚飯前就回來。”
蕭策恩了一聲,手摸了摸包糖的紙包,又衝丫鬟道:“替我將這個收起來。”
丫鬟應了一聲拿了糖去了,蕭策將醒酒湯一口氣喝完,自己從床上起來將冷明珠寫的那個紙條收進了一個盒子裡。
做完這些蕭策又叫來了暗衛。
“跟著蒙塵,瞧瞧她今日出門做什麼去了。”蕭策說完頓了一下,又道:“動作小心些,別叫她發現了。”
等著做完這些,老太太身邊的人便過來請蕭策過去,等到了地方,蕭策便看著老太太閉眼假寐,身邊放著一張紙。
他從輪椅上起來,走過去一瞧便見上面寫著幾個名字,皆是蕭開頭。
“祖母?”他喚了一聲,望著老太太。
蕭老太太睜開眼睛,見他來了便是一笑說:“來,瞧瞧這幾個字哪個好。”
蕭策垂眼道:“老太太決定便是。”
“誒,叫你看看你就看看。”蕭老太太說著,又揉了揉額頭道:“等過了年,開春便準備給你加冠,到時候要把那些蕭家的族老請過來,到時候還要請些什麼人,你看著加便是了。”
蕭策點頭,問道:“紈姐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放心,她去幫我取個東西,年前一定回來,這些日子府裡的事我會看著。”
蕭策連忙道:“祖母好生休息便是,這些事孫兒來辦就行。”
“你才須好好休息,這些日子多走動,想去哪裡便去,無須拘著自己。只是酒還是少喝,你年歲小,切不可傷了身體。”
蕭老夫人說著又嘆了口氣,垂著眼道:“近些日子我總夢見你祖父,想來是他等急了,叫我快些去陪他了……”
“老太太!”蕭策提高聲音喚了她一聲,又蹲下伏在她膝上軟聲道:“祖母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孫兒聽了心裡難受。”
蕭老太太笑了一聲,搖頭道:“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何必如此呢?”
她見蕭策垂著頭不說話,嘆氣道:“是祖母糊塗了,淨說些糊塗話,”說著摸了摸蕭策的頭,又道,“我一生無子,能得你這樣一個孫兒侍奉,已經是老天爺垂憐。”
“如若不是老太太,六兒同紈姐早便死在路邊,怕是屍身也早就被野狗啃食乾淨了。”
蕭老夫人將他扶起來,在自己身邊坐下道:“不許說這些生啊死的,也不知忌諱。”
“明明是老太太先說的。”蕭策越聽越心裡酸楚,手不自覺揪緊了衣服。
蕭老夫人拍拍他手,搖頭道:“且不論這些,我現在倒是後悔一時衝動收留了冷明珠。”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