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斑豹揹著阿芝的屍體緩緩走進山洞,洞裡原本靜謐的氛圍被瞬間打破。孩子們一看到花斑豹背上阿芝那毫無生氣的身體,都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那哭聲尖銳而刺耳,迴盪在整個山洞裡,有的孩子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邊哭邊往母親的懷裡鑽;有的則是閉著眼睛,嚎啕大哭,小小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女人們聽到孩子的哭聲,紛紛放下手中的事情,趕緊跑過去哄孩子睡覺。一位年長的女人輕輕抱起自己的孩子,輕聲說道:“寶寶不怕,不怕啊,阿芝姐姐去了很遠的地方,她不會傷害我們的。”
另一個年輕的母親則一邊搖晃著懷裡的孩子,一邊唱著輕柔的搖籃曲,試圖讓孩子平靜下來:“睡吧,睡吧,我的小寶貝,可怕的東西都不見……”
就在女人們忙著哄孩子睡覺的時候,忙碌了一天又經歷了這麼多事的老舅和其他族人們也漸漸被疲憊侵襲。老舅靠在洞壁上,眼皮越來越重,不一會兒就發出了沉重的呼吸聲,偶爾還夾雜著幾聲呼嚕聲。其他男人們也紛紛倒在自己的睡處,沉睡過去,整個山洞裡充滿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和孩子們漸漸微弱的啜泣聲。
等孩子們終於睡著以後,阿蘭示意其他女人,她們悄悄地從藏身之處拿起骨刀,眼神中透著決絕。阿蘭低聲說:“現在是個機會,老舅今天沒起疑心,我們必須得動手了,為了我們的傳統。”她們小心翼翼地朝著老舅靠近,腳步輕得像貓一樣。
當她們靠近老舅後,阿蘭迅速地拿出一塊布,趁著其他男人還在昏睡之中,猛地捂住了老舅的嘴。老舅從睡夢中驚醒,眼睛突然瞪大,想要掙扎和呼喊,可是嘴被堵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阿蘭毫不猶豫地舉起骨刀,用力地刺進了老舅的身體。骨刀刺破面板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老舅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老舅在睡夢中稀裡糊塗地就遭受了這樣的厄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不解和不甘。身體無力地倒在地上,鮮血從傷口處緩緩流出,浸溼了他身下的皮毛,不一會兒,他的眼神失去了光彩,徹底停止了掙扎,就這麼慘死在了阿蘭她們的手中。
阿蘭她們在刺死老舅以後,面無表情地緩緩退回自己的床鋪。她們躺下來,彷彿剛剛做的只是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阿蘭拉過破舊的毯子蓋在身上,翻了個身,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她輕微的鼾聲。
其他女人也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慢慢地,山洞裡迴盪起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夾雜著偶爾的夢囈聲,彷彿這個山洞裡剛剛發生的殘忍殺戮從未存在過。
阿蘭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在夢中,四周瀰漫著濃霧。突然,老舅的身影出現在濃霧之中,他的眼睛裡滿是哀怨和疑惑。老舅盯著阿蘭,聲音低沉而又充滿質問:“阿蘭,阿蘭,你為什麼要害我啊?我一直把你當作親人,你怎麼能下得去手?”
阿蘭在夢中想要逃跑,可是雙腿像被釘住了一樣動彈不得,她只能驚恐地看著老舅,嘴巴張得大大的,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睡夢中的阿蘭被嚇得滿頭大汗,汗水順著她的額頭滑落,浸溼了她的頭髮。她的身體時不時地抽搐一下,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表情十分痛苦。
此時的山洞裡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黑暗如同濃稠的墨汁,將一切都籠罩其中。只能聽見眾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和偶爾從洞外傳來的風聲,那風聲像是死者的嗚咽,在山洞裡迴盪著,讓人毛骨悚然。
老舅的血在地上蔓延開來,那股血腥氣在黑暗中瀰漫。沒過多久,一群蝙蝠被血腥味吸引了過來。它們在山洞裡橫衝直撞,翅膀扇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洞裡格外響亮。“吱吱吱……”蝙蝠的叫聲瞬間將正在沉睡中的眾人吵醒。有人驚慌失措地大喊:“啊,蝙蝠,哪來的蝙蝠?”
大家迷迷糊糊地在黑暗中摸索著,慌亂地揮動雙手驅趕蝙蝠。男人們從地上撿起樹枝,朝著蝙蝠揮舞;女人們則抱緊孩子,嘴裡唸叨著一些祈求平安的話。好不容易將蝙蝠都趕走後,大家累得氣喘吁吁。
有人抱怨道:“今天這是怎麼了,淨是些倒黴事。”眾人也來不及多想,又一個個躺回自己的床鋪,不一會兒,山洞裡又重新響起了呼嚕聲,大家再次沉睡過去,彷彿希望這黑暗能夠將所有的秘密和不安都吞噬掉。
不知不覺間,天邊閃現出第一道曙光,光亮一點一點地驅散著黑夜的陰霾。隨著時間的推移,陽光如同金色的絲線,透過紫竹林茂密的枝葉灑落下來。紫竹林像是被喚醒一般,在微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聲響,與之相呼應的是林中此起彼伏的鳥叫聲,那聲音清脆悅耳,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