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都是我家那孽障不知分寸才惹出了禍事,我前些日子都已狠狠懲戒過了,只望尚書大人念及他少不更事,不要同他計較才是。”
莫文博呷了口茶,淡淡向顧望之處瞥了一眼。他方才便瞧見顧望之似是行動不便,可見也是傷的不輕。
倒也難為這顧懷宇對自己親生兒子竟下得了這般狠手,想來也是個在家中不得寵的幼子,拿捏起來倒也方便。
不過,莫文博眸色沉了沉,一個區區五品官員家不得寵的幼子,也敢將他唯一的嫡子騎在身上打,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倒是他平日裡瞧著太寬容仁和了,任得誰都能往他們頭上踩?
莫文博笑了笑,放了茶盞道:“顧大人說笑了,不過都是孩子間的打打鬧鬧罷了,我這個做大人的哪裡受得起顧公子的賠禮。”
一個顧家倒也不值得他親自出手懲治些什麼,不過既然自家兒子氣急不過,他便順水推舟,全權交由他出夠了氣為止。
不然今個兒翰林院侍讀家的幼子揮一拳,明個兒給事中家的庶子再掄一棒,他們尚書府還當真人儘可欺了不成?
顧懷宇也不是個蠢笨的,瞬間便明白了莫文博話中之意,連忙拉扯過顧望之道:“孽障,還不向莫公子好好賠個不是,求得莫公子原諒!”
顧望之咬了咬唇,瞧著面前莫澤銳居高臨下的面容,冷冷瞧了他一眼,上前拱手道:“前些日子是望之冒犯了莫公子,還望莫公子海涵。”
莫澤銳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道:“怎麼,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你將小爺在眾目昭彰之下打成這般模樣,彎個腰,賠個不是就算完了?”
顧望之握了握拳頭,極力忍住自己的怒氣,抬了頭對著莫澤銳生生扯出一個笑容:“那不知莫公子想要望之如何?”
“如何?”莫澤銳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你給我,下,跪,磕,頭。什麼時候磕到我滿意了,什麼時候起來!”
他到是敢說,顧望之冷笑了一聲,狹長的眼角微挑,攝著難見的陰鷙狠厲,不動不響地盯著莫澤銳,瞧得他心底發毛,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不是莫澤銳犯慫,實在是顧望之方才的眼神叫他不由得想起了那日春宴之上自己被她摁在地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時的情景。
那時的顧望之簡直就像一隻欲與敵人同歸於盡的獵鷹,一張面容冷冽如冰、半句話也不說,卻偏偏是發了狠的,那股子不要命的決絕,他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顧懷宇的神色有些為難,他低頭暗暗瞧了一眼莫文博,只見他仍舊兀自調著手中的香爐,連頭也不曾抬起半分,頓時明瞭。
這莫文博今日是鐵了心要替他兒子出氣,故而無論這莫澤銳提出多麼過分的要求,只要不鬧出人命來,莫文博都不會插手的。
“我要是不跪呢?”顧望之抬了頭,面冷如霜。
不跪?莫澤銳測側了頭瞧了自家爹得一眼,見他並未發話,心中頓時有了底氣,喝道:“那我便打到你跪為止,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