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眼中帶笑,意味深長地解釋道:“你看,進門後那吊橋立刻升起,斷了來路,這便是不想讓外人隨意進出。而宅中的侍衛沒有主人命令不得入內,顯然也是閒人免進的意思——這位玉樓春,比金滿堂還要謹慎。”
方多病聞言,環顧四周,注意到宅中佈置果然處處嚴謹,小心之至。忽然,他的視線被一角庭院中的一株樹所吸引,不禁驚訝地低聲道:“那邊……紫玉菩提!”
李蓮花微微一愣,問道:“什麼?菩提?”
方多病壓低聲音,眼神中帶著掩不住的驚歎:“那邊栽種的樹,是紫玉菩提。這可是稀世珍品,必須從萬千菩提樹中精挑細選,歷經百年才能培育出一株。我家都買不到,這裡竟然栽了這麼多!如此品味與積澱,非一朝一夕所成,至少需數代人的積累。”
李蓮花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緩緩道:“三代的底蘊啊……這時間,恰好與當初來中原的南胤四大家族相吻合。看來,咱們要找的人,八成就是這位玉樓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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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被侍女們引入浣紗閣,眼前是一處流水潺潺的木閣樓。閣樓中的女子皆身著輕紗,身姿曼妙。她們輕盈地穿梭其間,帶著柔柔笑意將客人一一引導,恍如輕煙飄動般。方多病一轉身,發現原本在身旁的李蓮花竟然不見了蹤影。他驚訝地左右張望,臉上不禁顯出幾分緊張。
此時,一名侍女輕輕走到方多病近前,輕笑道:“公子,請隨我來。”
方多病尷尬得不敢正眼看她,眼神四處遊移,慌亂地答道:“李蓮花呢?他去了哪裡?”
侍女不禁笑出聲,帶著幾分調侃地說:“公子放心,隨我來便是。”她微微側身,作出引導的姿態,臉上笑意盈盈。
方多病無助地轉頭去看梅若雪,似乎希望她能幫自己解圍。梅若雪卻帶著一臉淡然笑意,頗為玩味的看著他。眼見方多病窘迫,梅若雪終於收起來看戲的架勢,掃了侍女一眼,淡淡道:“不必了,我和這位小兄弟不喜沐浴。”她話語冷淡而直接,眼神如冰一般,讓侍女頓時慌亂地點頭,退了一步。
方多病見狀,連忙跟上話音:“對對!我……我剛出門前才洗過澡的!”說完,他忍不住緊了緊衣領,似乎有些防備地往後退了退。
正當他們二人尷尬之時,碧凰緩步走上前,臉上帶著從容的笑意,微微頷首道:“兩位貴客可是不合心意嗎?”
梅若雪目光依然冷淡,微微搖頭道:“並沒有,我們只是不想而已。”
方多病收斂了方才的慌張,撓了撓頭,連忙補充道:“我也是……不洗澡。啊不,我是說……我剛剛出門前已經洗過澡了!”說完,又下意識地朝碧凰投去討饒的目光。
碧凰笑意不減,點頭回應道:“剛才伺候兩位入浴的應當是溶秋和曇雲吧。”她話音溫柔,但眼神中透出幾分含義,似是說給旁邊的女子聽。
方多病聞言微微一愣,正要追問時,才注意到一旁站著的侍女手中捧著冊子,正將什麼內容迅速記在上面。細看之下,他隱約察覺,那冊子上記載的,似乎是方才他們的所有對話與動作。
梅若雪看了那侍女一眼,若有所思,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碧凰見狀,依舊從容自若,神情裡多了一絲意味深長。她微微抬手,聲音中帶著幾分安撫:“我家主人貴客雲集,亦有位自西域月羥國而來的尊客,且不喜沐浴,現正在茶室獨酌呢。”她語氣柔和。
方多病一聽,如釋重負,忙不迭地點頭道:“那好!我也去飲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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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凰領著眾人步入茶室,室內的雅緻清幽與窗外潺潺水聲相映成趣,讓人頓感心曠神怡。剛坐下,方多病就四處張望了一番,發現少了李蓮花的身影,立刻忍不住問道:“李蓮花不在嗎?”
碧凰掩唇輕笑,微微福身道:“李神醫似乎對浣紗閣的溫泉頗為滿意,尚未從中出來呢。”
方多病聽罷愣了愣,低聲自言自語:“他竟然留在了裡面?”
坐在一旁的梅若雪顯然心情不佳,原本清冷的氣息此刻更添幾分寒意,凜冽的威壓讓剛剛沐浴完滿身舒暢的施文絕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原本想借機離開,但看到碧凰在門口擋住了去路,只好默默坐到離梅若雪最遠的角落,儘量減少存在感,生怕惹得這位“殺神”注意。
碧凰見狀,淡然一笑,語氣柔和而不失禮貌地說道:“各位勞頓至此,自然需要茶水解乏。妾身這就吩咐人奉上香茗。”說罷,輕輕揮手招呼侍女前來。
方多病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