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蹙起眉頭,沉思片刻,神情漸漸凝重:“那些怪物也用無心槐下毒,難道……這個村子和南胤有什麼關聯?”
一陣冷風颳過,夜晚的寂靜更加壓抑。方多病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若真是這樣,那恐怕就更糟了……”
笛飛聲目光如刃,語氣雖淡卻透著決然:“他不會有事的。”
喬婉娩聽言側目,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竟也會在意他的安危?”
笛飛聲哼了一聲,抱著雙臂,冷冷道:“反正,他不能死。”
喬婉娩未置可否,轉而沉聲說道:“這些怪物身上的痕跡都表明,他們原本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誰能想到,他們竟然都變成了這副模樣。”
笛飛聲微微點頭,補充道:“此前在客棧中的打鬥痕跡,分明是正常神智下留下的招式。剛才那些怪物卻顯然已經失去了心神。莫非,他們被引到村中後,中了毒或感染了什麼,才變成這樣?”
方多病聽得一驚,眼神裡帶著幾分恐懼,喃喃道:“那死蓮花……他被抓走了,會不會也被弄成那樣?!”
喬婉娩的心猛地一顫,握劍的手指幾乎陷入鞘中,因用力過度而泛出一片慘白。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聲音卻已帶著冰冷的決絕:“分頭找。”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轉身,步伐疾如風般向外而去,月光下一抹殘影消失在夜色深處。
“喬姐姐!”方多病急忙喊道,“這裡這麼危險,別一個人行動啊——”
然而他的話語被夜風吹散,喬婉娩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遠處。方多病氣得跺了跺腳,回頭看向笛飛聲,似在無聲詢問他的打算。
笛飛聲冷靜得多,沉吟片刻道:“客棧裡的痕跡……或許可以提供線索。”
方多病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對!那間客棧一定藏著什麼!先前和你交手的怪物,和這些是不是一樣?”
笛飛聲沒有多言,目光一凜,轉身向客棧方向而去,丟下一句:“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迅速提氣奔向客棧,夜色中只留下風聲呼嘯。
—
夜色如墨,喬婉娩的身影掠過沉寂的巷道。她屏息凝神,銀色佩劍微垂,劍身反射著點點冷光,映著她眉宇間凝重的神色。這村莊的寧靜早已透出一股詭異。白天那些村民顯然早有準備,而眼前的一切不過是他們佈下的圈套。
突然,一聲細微的響動打破了夜的死寂。喬婉娩足下一頓,眸光微轉,循聲而去。她的腳步如風掠過小巷,狹窄的空間讓四周一覽無餘,只有幾個倒扣的藤筐隨意散落。
她蹲身靠近,仔細探查著周圍的環境。聲響極輕,但絕不可能是虛幻。她手腕一轉,佩劍悄無聲息地出鞘,劍尖一挑,翻開了其中一個藤筐。空無一物。
喬婉娩沒有放鬆,劍光閃動,一個接一個翻開倒扣的藤筐。就在挑起最後一個藤筐時,她的背後突然風聲襲來。
她下意識轉身,佩劍疾出,格擋住來襲的柴刀。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狹小的巷中迴盪。她定睛一看,正是白天在村口見到的那個男人。他滿臉戾氣,咬牙切齒地盯著喬婉娩。
男子聲嘶力竭地大叫:“虎子,快跑!”
伴隨著他的喊聲,一個孩子的小腦袋從最後一個藤筐下探了出來,怯怯地抱著一個藤條編的小球,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兩人。
喬婉娩卻並未理會那孩子。她的目光始終鎖在男人身上,手中長劍一動,迅速逼近。男子揮舞柴刀胡亂劈來,但他動作笨拙,根本不是喬婉娩的對手。她一個翻身,輕巧地避開刀鋒,劍氣劃過,將柴刀擊落。長劍直指男子頸項,他眼中終於顯出恐懼。
孩子見狀,嚇得又將腦袋縮回藤筐下,悄無聲息地不敢露面。
喬婉娩聲音低沉,帶著威嚴和殺意:“村裡的人都去哪了?你們把我們同行的人帶到哪裡去了?”
男子嘴角帶著幾分瘋狂的冷笑,啐了一口:“哼,你們這些外來者都該死!至於你的朋友,他現在已經被剁碎喂……”
話未說完,只聽“噗”地一聲輕響,喬婉娩手中長劍一劃,直接斬下他的右手。
男子的慘叫響徹小巷,鮮血噴湧而出。他摔倒在地,手腕斷處的血液將地面染成深紅,劇痛讓他掙扎扭動,面容扭曲。
喬婉娩的面色陰沉如夜,周身殺氣冷冽,彷彿凝成實質,將狹窄的小巷擠壓得令人喘不過氣來。她的目光中充斥著血絲,像一頭瀕臨暴怒的孤狼,死死盯住地上的男人。劍尖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