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就時不時地就往棗針臉上瞅,身上瞅。棗針被額瞅得不好意思,擠了一下眼,意思是說孩子大了,不要著急。可這一舉動卻被大兒子看到了,大兒子問:“娘,你對誰擠眼?”這一問,弄得棗針很不好意思,便用筷子往他頭上敲了一下:“吃你的飯,管那麼多閒事幹什麼?”
我的那間屋,也就十二個平方,一張床,一把椅,一張桌,一個裝衣服的柳條箱,其餘的再也沒有什麼了。乾淨倒是滿乾淨,可棗針孃兒仨一來,房間就擠了。兩位小東西初見到額,收斂了一會兒,不多時就又鬧開了。這時候天黑了,城裡的電燈亮了,小傢伙在農村都是瞎燈滅火的,見到城裡這麼亮的電燈,更是激動得不得了,從屋裡打到院子裡,又從院子裡打到大街上。
孩子在外面打鬧的當兒,我與棗針趁機抱了一會兒,還沒有抱多緊。他們又從院裡衝到屋裡來了,嚇得額與棗針象做賊似地趕緊將兩臂鬆開,額裝作沒有事似地做個伸懶腰的動作,棗針則裝作收拾碗筷的樣子。待兩個孩子都打到外面去了,我倆相視一笑,有多囧就不要說了。
我說:“得想個法兒,不然你就白來一趟。”
棗針說:“啥法兒,兩個孩子是我這一棵藤上的瓜,瓜不熟還能硬掐?”
我說,去看場電影吧。看場電影他們一累,就得睡覺,睡著了,我們就有機會了,咱們的事也好解決了。
在我們那個年代,看電影是一個很奢侈的事情,也是高階的精神享受。我們雉水縣的電影院座落縣城的東城區,每天晚上放映兩場,第一場是在晚上七點半。放完後,再清場,然後接著放映下一場。第二場一般是在九點鐘放映,放完也就十一點了。你想想。都夜晚十一點了,兩個孩子皮到那時候還能不累,還不呼呼大睡,只要這兩個小傢伙一睡著。那就好辦了,額與棗針還不是想幹麼就幹麼嗎?
我與棗針商量好了,就準備去看第二場電影。
一說看電影。兩個孩子簡直高興地要瘋了,直蹦直跳。為了讓他們施放全身的能量,早點兒疲勞,給我們騰出作愛的空來,我還專門買了炒花生,芝蔴糖,讓兩個小傢伙吃。那天的電影是戰鬥片《上甘嶺》,戰鬥場面非常激烈,兩個小傢伙看得也十分地高興,一直在激動著。電影散場了,我原以為電影放不完他們就會睏得睡著了,可我錯了,他們看了這場電影后,非但不睏,反而更加興奮了。出了電影院的大門,他們就不停地打打鬧鬧,學著電影裡志願軍打鬼子的樣子,達達達達,互相掃射。我喝斥了他們,不要胡鬧,他們才老實了下來,跟著我們回家。走在路上,老大趁老二不注意,搶了老二一塊糖。老二就拼命地追老大,待快要追上了,卻被老大邊跑邊塞嘴裡了。老二就吃了虧,罵老大:“我日你奶奶!”聽到這罵聲,我生氣了,這小子無法無天,出口不但傷著對方,也將我也罵裡面了,我便“啪”甩了老二一個巴掌,罵道:“小王八羔子,誰教你這樣罵人,他奶奶不是你奶奶?”老二便往棗針懷裡一躺,委屈地哭了起來。棗針報怨我說:“他三生兩歲的小孩,懂個啥?說日又不是真日,不就是出口氣嗎?”我說:“那也不能讓他隨口就日娘日奶奶的,多不文明的是。”棗針認死理,就說:“你還說孩子呢?你呢?你罵他小王八恙子,你是什麼?你不就成了老王八了?”說著自己也笑了。我也沒有生氣,怕生了氣做不成馬上我們要做的事情了,就笑著說:“我是老王八你是母王八。”棗針也不氣,也是為了馬上要做的事情,此時她哄著老二說:“別哭了我的乖兒,你別當著你爸的面罵我日你奶奶呀?你知道你奶奶是你爸的啥啊?”
老二說:“那我就背地裡罵。”
“背地裡也不許罵的是!”我又大喝了一聲,我對兩個孩子卻一點兒也不客氣。
回到文化館宿舍,已是夜裡十一點半了。我笑咪咪地看著棗針,棗針也笑咪咪地看著我,卻也木有辦法,兩個孩子不睡覺,我們也木地方做那種事。為了讓孩子們早點睡覺,我就叫他倆數數,誰數誰的,數到一百再從一百往一倒著數。這一招果然有效,不一會兒,就將兩個小傢伙數困了,兩位小傢伙才算進入了夢鄉。
太寒酸了,我們帶著兩個孩子,根本沒有夫妻作愛的條件。但我們都是人,都很年輕,都有性生活的需要,我們不是和尚和尼姑啊,性福是我們生活中的一部分啊,我們不作愛怎麼能行呢?我們都知道,做這種事不能往外說的,說出去是灰常丟人的,非常不要臉的,但我現在不得不說出我們當時的情況。那時生產力低下啊,生活條件艱苦啊,連**的權利都難以保障啊,我們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