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遇到了困難,可以和大隊長說,或者我看看能不能幫得上你!”
江行野這番話說出來,一顆心被拉扯得血淋淋的。
說完了,他也不敢看許清歡。
怕看到她驚愕的表情。
他以什麼身份說這樣的話?
一個鄉里刨土的漢子!
一個遊手好閒的二流子!
還是一個殺人犯?
許清歡沉默片刻,大佬這麼講義氣的嗎?這麼快就把她納入小弟的行列?她雖然給大佬送了兩頓飯,但大佬救了她兩次,還給了她大半揹簍的物資。
那些蘑菇是她從未吃過的美味,還有野兔,也有很高的營養和醫用價值。
果然,成大事者都不是斤斤計較之輩,相反,義薄雲天,仗義疏財,具有不一般的人格魅力。
如果江行野會讀心術:……?
不過,話又說回來,大佬怎麼會對她說這番話,他是從哪裡看出來自己遇到了困難?
就在許清歡猶豫著,要不要沒有困難也給自己製造點困難,好讓大佬繼續增加沉沒成本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清歡?”
許清歡循聲看過去,只見林于飛朝她小跑過來,她頓時笑逐顏開,揮著手,“于飛哥!”
林于飛身後還跟著幾個男知青,看到許清歡,頓時被她的美貌衝擊,個個都有點傻眼了,只覺得眼睛都不夠看了。
其中一個知青眸光炙熱,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許清歡,道,“林于飛,這姑娘是你妹妹嗎?”
許清歡不喜歡這人的態度,看她的眼神,就好似一隻餓極了的狗看一塊肉骨頭,不是那種純粹的欣賞,而是帶著一絲貪念。
許清歡不太高興地朝江行野身邊靠了一步,全身心都是戒備。
江行野眼中迸射出一抹厲色,一側身,將許清歡擋在身後,阻擋了這些人的目光。
林于飛也有些不高興,朝前一步,他個兒有些高,也擋住了身後某些人的目光,“她不是我妹妹,是我妹妹的同學。清歡,我聽蘭蘭說你來了,你什麼時候到的?”
“到了兩天了,我正準備今天給蘭蘭寫封信,再打個電話呢。”
千里之外,遇到熟悉的大哥哥,許清歡很快就放鬆下來,她被江行野高大的身形擋住了頭頂的日頭,一股清涼的風吹過來,帶來他身上好聞的青松氣息。
兩人寒暄幾句,各自都有事,許清歡便讓林于飛有時間了過來玩,喬新語也在。
“嗯,好,等我們放假了,我就過來找你們。你要有事就帶訊息去遼中大隊。蘭蘭也囑咐過我,要好好照顧你們呢。”
林于飛與許清歡揮手告別,和遼中大隊的知青們一起離開。
走了好遠,許清歡還聽到有人在向他打聽自己。
許清歡目送了一會兒,一扭頭,看到了江行野黑沉的,快要滴下水來的臉色,毫無緣由地,大佬就不高興起來了。
他抬腳就離開,許清歡也不好湊上去問一聲“大佬,有什麼小弟可以效勞的嗎”,也就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江行野只覺得身後那兩道目光幾乎要將自己的後背點燃了,但想到,她也這樣送過那個叫林于飛的知青,他的心情又煩躁起來。
她是他妹妹的好姐妹,換句話說,他和她早就認識,甚至,她或許從小就在他的關照下長大。
江行野胡思亂想的時候,並不知道許清歡還有個前未婚夫。
這一刻蔣承旭也在做著下鄉的準備。
許清歡下鄉那天,他與許漫漫在大街上摟摟抱抱被人抓去關了起來,很快,許漫漫就招了,說他們二人在處物件。
但蔣承旭不承認,他想要挽回許清歡,他這輩子最先娶的人是許清歡。
甚至,他都已經想好了,絕不能讓人再給許清歡下藥,他要許清歡生下他們的孩子,這樣一來,他也就不需要許漫漫給他生孩子了。
至於他的第二任妻子陸念瑛,他暫時還沒有想起,就算想起來了,兩人也不過是相敬如賓的關係。
既沒有對許清歡的斷腸愁緒,也沒有對許漫漫的那種激情難忘,對陸念瑛,有的只是年歲漸長後甘於平淡的妥協與柴米油鹽的煎熬。
如果不是在處物件,那麼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就是耍流氓。
耍流氓,輕則勞改,重則吃蓮蓬子兒。
既沒有脫光,兩人的程度還沒有到吃蓮蓬子兒的地步,但勞改是免不了的。
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