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了進來,讓她背對著衣櫃,坐在凳子上:“與白日裡一樣,你自己解開。”
薛綰妤便瞧見水芸抬手,熟練地解下了髮帶,將一頭烏髮鬆散開來。
正當薛綰妤以為自己會看到什麼不堪的畫面時,下一刻,卻見謝晏川拿起桌上的木梳,竟幫著水芸梳起頭髮來。
“這般力道,與白日裡比,可輕些?”謝晏川一邊梳,一邊問。
水芸道:“嗯,輕的。”
“不疼?”
“不疼。”
謝晏川將她的頭髮梳得齊整,而後分在兩側,熟練地挽成兩個鴉髻。
那是前兩日薛綰妤剛給小月兒梳過的髮髻。
分明幾日前,他給小月兒梳頭時還手忙腳亂,今日竟會梳簡單的髮髻了,而且還梳得不錯。
看來是用心練過的。
“這兩個髮髻,比起白日裡如何?”
“郎君的手法好多了……”
謝晏川擱下木梳:“今晚就到這裡,你回去吧。”
原來是這樣。
原來丫鬟婆子們相傳的他們二人白日裡宣淫是誤會,他是為了給小月兒梳頭髮,才讓水芸幫他練手的。
而後薛綰妤瞧見水芸動作緩慢地站起身來,一把窈窕腰肢宛然,雖只看得到背影,卻媚於語言。
她顯然是不想走的,雙手落在房門上,不僅沒有開啟門,反倒將門閂落了下來,而後柔情綽態地轉過身來:“郎君深夜叫奴進來,只是為了梳髮嗎?”
而後解了繫帶,鬆了衣襟,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這幾日她明著暗著的引誘過他許多次,謝晏川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從未叫她得逞過,天色一黑便不叫她進門了。
今夜為了向薛綰妤證明自己的清白,才將她叫到房裡來,沒想到她又故態復萌,撩撥起他來。
反倒讓他不清白了。
白膩的腕子伸過來,便要去解他的衣裳。
謝晏川將其一把握住,絲毫不憐香惜玉的力道,讓她霎時疼得叫出了聲。
“誰教你這樣做的?”他意圖逼她說出背後的始作俑者,好讓櫃子裡的薛綰妤知道,是那姓陸的在使壞。
可水芸只是叫疼求饒,並不肯回答他。
謝晏川欲使其他的法子逼問她時,房門外忽然有人提了燈籠過來,有三個人影映照在欞窗紙上,其中一個顯然是陸回。
“燕郎君,家裡遭了賊,正在搜找,勞煩開門讓我們進去……”
謝晏川冷笑:呵,什麼遭了賊?分明是帶著人來“捉姦”了?
水芸正要喊,謝晏川眼疾手快,一記手刀將她劈暈,而後開啟窗戶扔了出去。
短哨吹響,藏在暗處的北鳴現身,將人扛走了。
另一邊,陸回指揮著護院撞開了房門,三人擠了進來。
謝晏川走至衣櫃前,笑問:“陸管家這是作甚,難不成懷疑我將賊人藏了起來?”
“說不好,”陸回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滑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衣櫃裡,“搜搜不就知道了。”
“陸管家當真要要搜?”
“燕郎君莫不是心裡有鬼?”陸回走到他的面前,眼眸微睨,便瞧出那衣櫃縫隙後面有人藏在裡面,“讓開。”
謝晏川眉頭一挑,唇角勾起一抹輕笑來。
他抱著臂,讓出半個身子來:“那就請陸管家好生瞧瞧,我這裡究竟有沒有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