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認識。”前幾日陸回也曾問過沈懷旭的事情,薛綰妤也無意隱瞞,今日他亦問起,薛綰妤便也如實說了,“先前李媒婦替我和沈管家說過親事,不過沒成……”
“那怎的還將人召進家中來?”
“陸管家覺得他不錯,欲培養他日後幫我打理家業。”
謝晏川想起早上陸回說過,這沈懷旭是她親自挑選的:“你也覺得他不錯?”
薛綰妤點點頭:“他博學多識,滿腹珠璣,是塊璞玉,陸管家說……”話未說完,對面的男人便沉著臉走了。
好端端的,怎的突然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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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是小月兒的生辰,薛綰妤讓人用鮮花裝飾了整個廳堂,又從酒樓裡定了飯菜送來,在堂中置辦了兩大桌,邀請闔家的人都來為小月兒慶祝。
沈懷旭雖然只來了兩日,也在受邀之列。他為小月兒準備了母親與妹妹親手做的糕點,雖不值什麼錢,但禮輕心意重,薛綰妤還是真摯地道謝。見他靦腆拘謹,不免與他說了會兒話,讓他放鬆些。
轉眸便瞧見坐在小月兒身邊的男人,黑眸沉沉,慍色漸濃,看上去有些火大。
廳堂中燈火通明,酒好花新,生辰宴開始後,大人喝酒,小月兒喝甜水,並吃了好大一塊壽糕。
先前小月兒生病的時候,心心念念想要一隻小狗,薛綰妤便讓人尋了一隻品相極好的獅子狗,今日當成生辰禮物送給她。
陸回送了一件罕見的西洋物什,說是個音樂盒,扭動一下,便能發出奇妙的樂曲來。
謝晏川先前讓北鳴回了一趟京城,牽了一匹赤兔馬駒來,昨日出門假裝從馬市中買回來。是以小月兒昨日從學堂回來後便瞧見了,高興地圍著馬兒跑,說是改日學堂放假,要去莊子裡學騎馬。
小丫頭的肚子撐得溜圓後,便自凳子上跳下來,一手牽著小狗,一手抱著音樂盒,走到謝晏川身邊:“爹爹,我想去看我的小馬駒……”
謝晏川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薛綰妤與沈懷旭,終是抵不住女兒的請求,與她一起離開了廳堂。
薛綰妤也是在此時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他莫不是……吃醋了?
酒過半旬,薛綰妤頻頻傾杯,身上說不出的輕盈,微一晃動,便似飄在雲端。她知自己醉意已深,不好久待,準備回房休息。
晴雨欲扶她回去,被她擺擺手拒絕:“菜還有很多,你陪大家多吃會兒,莫要拘束……”
廳堂中的歡聲笑語還在繼續,薛綰妤回去的路上,還不忘先去找小月兒,惦記著今晚小丫頭吃了不少甜食,睡前還得摁著她刷牙才是……
謝晏川正陪著小月兒在馬棚裡餵馬,餘光瞥見燈火搖曳煌中,翩然而來一個嫋娜的身影,腳步虛浮,飄飄似仙,一看便知醉得不輕。
因著胸中鬱氣頗甚,本不想主動理會,但還是在對方身子不穩,險些摔倒時,上前扶住了她。
她傾斜著身子倚進他的懷中,兩腮緋紅,水眸朦朧,原本梳得齊整的髮髻零散飄下幾縷髮絲來,讓醺醉的人兒更顯嫵媚柔情起來。
她唇角掛著慵懶的笑,醉陶陶地說:“燕郎君,我知道你為什麼不高興了……”
謝晏川的目光落在她滿是酒香氣息的唇上:“我為什麼不高興?”
“你吃醋了,”她指著他,醉得指尖都伸不直,“你吃沈管家的醋了對不對?”
謝晏川抬眸往她身後看了一眼: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那位新管家也朝這邊走來,許是瞧見兩人姿態親密,一時定在原地。
唇角勾起,謝晏川扶住懷中女人柔軟的腰,將人託近了些:“是,我吃醋了,那你要如何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