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親暱,還是叫她有些羞赧。
然而對方非但沒有放開,反而握住了,拉進被子裡,輕輕婆娑了兩下。
此時陸回已經推門進來了。
薛綰妤只好轉過身去,擋住被他握住的手。
陸回甫一進來,便察覺薛綰妤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垂眸微一掃,很難不留意到了她藏於背後的手,以及床上那個男人,唇角揚起的一抹帶有挑釁意味的笑。
他按下情緒,聲音平靜:“當家的,我有事要報,可否移步外面說話?”
薛綰妤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來,然而對方握得緊,她亦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終是沒能掙脫出來,只能道:“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罷。”
陸回將她細微的動作都看在眼裡,也能猜到她不能離開這個房間的原因。
昨日分明已經警告過這位“燕郎君”,讓他儘快坦明身份,可今日看來,他不僅沒有說出實情,反而明目張膽地將錯就錯下去。
既如此,陸回也不介意幫他挑明。
“當家的,前幾日……”他正開口要說,忽見床上躺著的那人,慢悠悠地舉起一隻手,比出了一個手勢。
那個手勢,代表“七”。
陸迴心頭陡然一跳。
饒是平日裡冷靜如他,這會兒也因為這一個手勢而變了臉色。
“陸管家?”薛綰妤見他忽然語噎,臉色微驚,目光定定地看著自己身後,於是便也回頭看了一眼。
可身後只有燕郎君安靜地躺著,他雙目未睜,顯然在裝睡,因為被子下面那隻手握得愈發的緊。
“怎麼了,陸管家?”薛綰妤問陸回。
“沒什麼,當家的,”陸回遏下心中的驚詫,恢復平靜,只是方才要說的話此時已不宜,於是便隨口說起另一樁事情來,“前幾日我已經找到了幾個適合做管家的人,其中有兩人比較出色,我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當家的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將人帶來給你過目……”
是這事啊。
這些時日小月兒和燕郎君先後病倒,她都將這件事忘在腦後了。
“那就明日吧,”畢竟是以後要跟在自己身邊的管家,還是要提前過過目的,“明日你將人帶來我瞧瞧。”
“好。”陸回往她身後又睇了一眼,眸光裡的銳利被濃長的眉睫輕輕一掩,稍縱即逝,“當家的沒有旁的事情交代,我便先去忙了。”
薛綰妤雖然有些奇怪他一大早上過來只為說新管家一事,但此時她的手已經被某人攥得汗津津的,自是希望快些掙脫出來,於是便讓陸回先下去了。
陸回一走,不待她回頭苛責,被子下面的那隻大手便主動鬆開了,床上的男人此時也睜開了眼眸,病氣縈繞的瞳仁中透出淡淡的笑意來。
薛綰妤抽回自己的手,好氣又好笑道:“力氣這麼大,想來應是並無大礙了。”
他雖虛弱,卻振振有詞:“你既已許諾於我,為何不敢將我們的關係公之於眾?”
薛綰妤臉上一熱:“倒也不必急於這一時……”
對方追問:“那要何時?”
“嗯……”薛綰妤用帕子擦拭著手心的汗,含糊道,“你先好好養病,等你病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