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慌亂走出房間,將房門輕輕帶上了。
夏知鳶長長吐口氣,輕輕捶著自己心口。
穩住!
好久,夏知鳶心神才安定下來。
她也沒有苛刻要求自己心平如死水,等習慣了就好了。
主要是從來沒有人這麼稱呼過她。
人生第一遭。
只是陸昂隨意調侃的話,都能在她心潮裡掀起驚濤駭浪來。
需要她獨自平息著,等待心潮平靜下來。
夏知鳶苦惱得很,覺得自己輕易就受了影響。
慢慢來,慢慢來,她一定能做到平靜。
夏知鳶想起一句話,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是啊,一個人的事情,與他人無關。
夏知鳶呆呆坐在沙發上。
病房裡安靜得很,夏知鳶的心也跟著安寧下來。
她從帆布包裡拿出了書,一頁一頁看起來,偶爾拿著筆寫一些筆記。
只是偶爾停下,看著隔間的房門。
夏知鳶深呼吸,將注意力放在書上,不知道多久,一道突兀的鈴聲響起。
從隔間裡傳出。
應該是陸昂的手機響了。
夏知鳶起身,輕輕開啟了房門,看到陸昂床頭的手機正在響。
陸昂睡得很熟,聽著鈴聲也沒醒,只是翻了個身。
夏知鳶一看亮著的螢幕,上面有來電顯示,洛風禾。
沒人接,電話自動結束通話了,只是螢幕剛暗了,又響了起來,依舊是洛風禾。
夏知鳶看了看熟睡的陸昂,又盯著不停響的手機。
那響鈴聲音不停,一副主人不接誓不罷休的模樣。
夏知鳶微微垂眸思索,便輕輕關上了門,隔絕聲音,那鈴聲就小了很多。
鈴聲響了幾次,就沒再響了。
夏知鳶心想,陸昂睡得跟豬一樣,手機響成那樣,怎麼睡得著的。
睡眠質量真好。
像陸昂這樣的,大概就真的沒什麼煩惱吧。
即便有煩惱,對他來說,都不需要放在心上。
反倒是她,喜歡殫精竭慮。
這不是一個好習慣。
陸昂這一覺睡了幾個小時,醒過來已經是神采奕奕了,整個人都在發光似的,能量滿滿。
夏根生上下打量著,笑眯眯地說道:“年輕就是好啊,身體倍棒。”
看起來就有勁,能耕十畝地的樣子。
若是陸家沒錢了,知丫頭就帶他回去種地,這身板怎麼都餓不死。
可見有個好身體多重要,撿垃圾都比別人撿得多。
陸昂伸了個懶腰,他拿著手機,正在滑動著。
夏知鳶看到他眉頭皺著,估摸著是發現沒接到洛風禾的電話。
他反撥了回去,將手機放在耳邊,走出了病房,帶上了房門。
沒過多久,陸昂回到病房,對夏根生說道:“爺爺,我這邊有點事情,明天再來看你。”
“好,你去忙。”
陸昂看向了夏知鳶,“有事給我打電話。”
夏知鳶,點點頭,“知道了,你去忙吧。”
陸昂轉身走了,看神色有些急。
夏知鳶心想,她應該是去找洛風禾了。
但與她無關。
“爺爺,要不要出去逛逛,我推著你呀。”夏知鳶對爺爺說道。
“好。”夏根生在病房裡待著,也發悶,坐上輪椅。
夏知鳶推著爺爺下樓,在醫院的花園裡慢慢逛著,兩人時不時說些話。
過了一會,夏根生還是問道:“你跟你媽媽怎麼說的。”
夏知鳶笑呵呵道:“我說,要我幫忙可以,但必須把工廠給我,媽就罵罵咧咧走了。”
夏根生嘖了一聲,“他們把廠子看得比什麼重。”
怎麼可能給知丫頭呢。
也不會讓她繼承。
這個孩子被排除在外。
“就該這樣,以後他們找你幫忙,你就公事公辦。”夏根生對夏知鳶說道。
心裡嘆息,這個孩子沒有父母緣,求不來的東西,這輩子都得不到。
夏知鳶嗯了聲,心裡暖暖的,“我知道了爺爺。”
爺爺沒有怪她。
如同陸昂一般,沒有責怪鄙夷她冷血,反而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