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後，沈燭南感覺這種冰到極點的氛圍需要調節已經刻不容緩了。
“這是……”沈燭南小心翼翼的開口，“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本家的意思？”
咋滴，我還有兩年內測才結束呢，現在就要把我從新手村趕出去，是不是有點不太合理？
“我的意思還是本家的意思，重要嗎？”
“是。”
如果是本家的意思，這我可得考慮一下後面該怎麼把那個水潭給探索一遍了。
小張起靈本想強硬開口，聽到對方的回答一噎。
轉而更覺悲傷。
即使到了這種地步，還是要以本家的指令為主嗎？
那麼在泗州城為了自己反抗，是不是也是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敢出聲？
【007啊，崽他在走什麼神？我怎麼看不懂了？】
沈燭南發現對方眼睛裡已經掩飾不住的悲哀，感覺自己二丈摸不著頭腦。
【不知道啊，可能覺得你問這話的目的是不希望帶他一起走？】
007腦洞更大，它覺得小張起靈就是怕沈燭南不帶他一起。
【咋可能啊，我這肯定要尊重個人意願的。】
“我的意思，”小張起靈不忍地閉上眼，“是我的意思，你不願意嗎？”
可是我為什麼要離開啊？
沈燭南實在想不到自己究竟哪裡有問題，直到他伸手摸到了自己身上濡溼的衣襟。
啊……難道是因為自己流血了？
“沒關係的。”
小張起靈發現沈燭南似乎小心翼翼的用僅存不多的完好的衣裳，試圖遮住自己身上殘破不堪的血色部分，對方甚至遮完似乎還在試圖伸手去安撫自己，語氣裡盡是平和。
“沒關係的，”沈燭南強調著，“只是小傷，我們還沒有到如此地步，需要離開這裡。你安心學習便是，其餘的不用擔心。”
我把所有的東西都安排好了，剩下的條件，他們會退讓的。
小張起靈徒勞的張張口，總覺得對方的這份溫柔註定會成為別人傷害他的工具。
可是他現在什麼都做不到，甚至除了讓對方逃走卻沒有任何解決辦法……
“其實沒什麼好擔心的，”沈燭南發現對方情緒還是很低落，即使知道這樣不太合適，但還是心軟說出了口，“你知道嗎，其實我感覺不到疼的，我沒有痛覺，所以別擔心，好嗎？”
小張起靈的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
什麼意思。
所以……連疼痛都感覺不到嗎？
那如果生病，如果被傷到，連自己都意識不到自己其實已經生病了，若是沒有人注意到，那他會不會就那麼靜靜地，自己一個人消失在不知名的地方？
當然，如果現在還有心情和007打嘴仗的沈燭南知道對方的重點沒放在自己不疼、而是放在自己這種情況的後果上，他腸子都要悔青了。
“所以你沒必要擔心，”沈燭南和007在腦內拿著袖珍小劍比比劃劃，“我真的，真的不會因為這個難……”
“別這樣。”
“？”
沈燭南突然感覺胸口一痛，才察覺到此刻突然出現在懷裡的人的聲音哽咽了。
“別不把自己當回事。”
“……”
“還有很多人在意你，我……我們都很在意你們。”
小張起靈突然感覺到面前的人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