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南？】
007發現沈燭南突然不和自己較勁了，有些疑惑的開口。
小張起靈同樣發現了問題，輕聲問道:“沈先生？”
“……我在，”沈燭南輕鬆地回答著，彷彿剛剛停頓的異樣從來沒出現過，“不過我認為你說的不對，我其實很在意我自己的。”
“那就更要好好修養。”小張起靈意識到對方似乎有軟化的跡象，堅定的要求著。
“好。”
“那你，”小張起靈深吸一口氣，“離開……”
“抱歉，唯獨這個不行，”沈燭南歉意地回答著，“但是我答應你不會再亂來了。”
“……”
小張起靈有些詫異。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些莫名的感覺。
沈燭南受孩子喜歡，這個事已經算不上什麼秘密；而他待人時溫柔的態度，也是平等而隨和。
但是他總覺得，無論面對什麼，沈先生的態度裡，總是蒙著一層面紗。
就像能輕易摘出自己的旁觀者一般，即使參與其中，遊戲人間，也不過只是如同鏡花水月般的倒影，真正去觸碰時才發現，一切都是虛假的。
而此刻，他好像是第一次觸碰了真實的他。
“那你答應好的。”小張起靈也無暇顧及太多，重要的還是希望沈燭南別再亂來。
“答應好的，要拉鉤嗎？”
沈燭南伸出手。
“那我們回家吧？”
“嗯。”
“對了，”沈燭南開啟房門，這才發現其實這個屋子離自己當時的那片森林不遠，甚至說更便於出門後逃出張家，“如果我要走，你會走嗎？”
小張起靈猶豫了一下。
“不。”
這倒讓沈燭南有些驚訝。
張家的手段其實崽也清楚，為什麼不願意走？
“我……”小張起靈猶豫了半天才開口，“我想知道……我的母親。”
而他的聲音極小，像是在說什麼禁忌的事情。
“……母親？”
沈燭南對於任務的雷達般的敏銳度察覺到了新的變化。
“他們不給我知道，”小張起靈的聲音非常輕，“我要留下來，我……想知道她。”
沈燭南的步伐停頓了一下。
“你一定會見到你母親的。”
“誒？”
“這是承諾。”
*
【玩家在想什麼？】
把小張起靈趕緊送回房間，已經重新洗乾淨、換了身衣服的沈燭南凝視著月光。
或許是因為要符合這個時間線，星空中除了一輪皎潔的明月，星星閃爍的也有不少。
【我在想，你們這個遊戲真的挺真實的。】
007感覺對方說話有些不對。
【……怎麼了？】
【007，你有在意的人，啊不，統嗎？】
007認真思考了一下。
【當然有啊。】
【真的嗎？是什麼樣……】
【當然是你啊，我只有你一個。】007看起來格外的認真。
這讓本來打算洗耳恭聽的沈燭南啞然失笑，重新把目光挪回空中。
【007，或許這就是沉浸式的魅力吧。】
【？】
【沒事，】沈燭南閉上眼——柔和的面部表情充滿了破碎感——把腦海裡的所有回憶統統趕出去，【我只是有點點感慨而已。
原來，還是有人在乎我的——雖然是在遊戲裡。
不過崽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孩子啊，養崽當養我家這隻，阿爸高興。】
【燭南……】
【沒事，】沈燭南似乎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張海安還需要幾日才能把訊息送來，真慢。】
007:【誒？不是答應說……】
沈燭南:【我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做任務的機會的好嗎？
不做任務的玩家不是好玩家。】
【？？？】
【桀桀桀，長老，你做好被我抄家的準備了嗎(*^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