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嚴呵不僅讓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甚至也讓都準備離開的張鐵軍停下了腳步。
張鐵軍順著聲音向後看去,周念慈正怒氣衝衝地掐腰制止。
和那些穿著粗布衣服的農村婦女大不一樣,今年的周念慈完全女高中的打扮,漆黑的長裙蓋過了小腿,白色尼龍小腿襪相互呼應,一雙千層底的老北京女士卡扣布鞋更是有一種知識分子的味道,一條揹包布袋在淡青色排叉上衣中穿過,原本就有些豐滿的胸口被布袋條這麼一勒,更顯得很是有料。
“她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張鐵軍滿臉疑惑地說道。
眼見到手的好事被制止,壓不住內心邪火的喬大方更是湊了上來。
“喂喂喂,你是哪裡來的大蒜,在這裡擺譜?”
喬大方身上的那一股子流氓氣息更是讓周念慈不由得屏氣凝神,一連後退了好幾步,緊張的她更是牢牢捏住書包的揹帶。
“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是完全沒有道理和法律,你們這個是將這些女人的尊嚴踩在腳下。”周念慈大聲的叫喊道,好像只有聲音越大才能遮掩住她心中的恐懼。
“呦呵,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小女孩兒,這麼能說會道?”一個在喬家鋪子打了快二十年的光棍笑吟吟地看向周念慈:“這是老子花錢娶回來的媳婦,你紅口白牙一說,這個婚事就吹了?那行,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你就留下來唄?”
“哈哈哈。”
人群之中爆發出劇烈的嘲笑聲音。
一直接觸高階知識分子的周念慈又哪裡和這些山民打過交道,立馬漲紅了臉。
“小妹妹,你要是留下來陪哥,哥一句話也不多說。”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了很多人的符合。
坐在高臺之上的孫媒婆和喬抗戰也在欣賞著這一出好戲,對於喬抗戰來說,自己不能隨便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反撥民意,對於孫媒婆來說,周念慈的舉動無異於要攪黃了自己的買賣,這一出一進,自然沒有半點阻攔的意思。
“她是小花的老師,還請各位兄弟叔伯給點面子。”
張鐵軍的話音如同利劍一般,切割開了如同潮水一般的人流。
喬大方更是惡狠狠地盯著張鐵軍,對於他這種到處出風頭的人,喬大方自然也是看不上。
“鐵軍,這是鋪子的事情,你這個朋友管得有些太寬了吧。”喬大方反駁道。
“這是鄉約,也是規矩,鐵軍自然不敢隨意冒犯,不過請各位看在我的面子上,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張鐵軍鏗鏘有力地穿過人群,雖然意思是向著喬家鋪子眾多鄉民的,可是言語卻沒有半點軟和的味道。
軟話硬說。
“張鐵軍,你什麼意思啊?他們現在的事情明顯就是違法的!”周念慈拉扯著張鐵軍,努力地爭取道:“你應該堅定不移地和他們說!取消這次活動!並且放那些女孩子回家!”
張鐵軍一臉無語,只好笑聲地湊在周念慈耳邊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趕緊跟我走,別給自己惹事兒了,你攔不住他們,這麼大的事情,就算是公安局來了,也找不到證據。”
“可是”周念慈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張鐵軍一手攔住:“我現在就帶她回家,各位兄弟叔伯請!”
若是放在原來,村裡的人自然是不會給張鐵軍面子,不過不久前剛拿了人家不少肉,常言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行了,外鄉人也算是不知者不怪。”
人群之中不知道誰說了一聲,眾人也是借坡下驢,很快熙熙攘攘的廣場上就乾乾淨淨。
前戲已經唱完了,接下來的就是壓軸上場了。
能夠在喬家鋪子算得上是壓軸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喬抗戰。
“鐵軍啊,這位是?”喬抗戰明知故問道。
張鐵軍解釋道:“她是小花的老師,這次來是”
本想著替周念慈解釋一番的張鐵軍突然卡殼,因為他也不清楚周念慈來喬家鋪子做什麼?
“我現在是青龍日報的特邀記者,不久前我們日報接到了一封電報,說在這裡發現了七三一部隊的遺址,所以派我過來了解一下情況。”周念慈道:“沒想到,辛連長已經走了。”
記者這個身份在喬抗戰心裡的重要性是要遠遠超過小學老師的,所以當得知周念慈還是一個記者的時候,立馬變臉:“原來是周大記者啊,還真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喬抗戰故作殷勤的樣子,讓不諳世事的周念慈立馬義正言辭:“喬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