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士吉回憶了一下,說道:“一個月前,嘉興府的海鹽縣縣令徐楨也是被倭寇所殺,不過那個案子非常明顯,是一次有預謀的殺人。”
“徐楨死後,倭寇就猛攻海鹽縣,幸虧嘉善縣令戚祥帶兵殺到,打退了倭寇,目前正在駐守。”
朱允熥聽了俞士吉這話,明白海鹽縣令徐楨的死亡是因為倭寇要攻打海鹽,但是王真的死亡與他還有所不同,頗為蹊蹺。
“調查一下這個王真不就好了,我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裡費工夫,別忘了我們是來剿倭的,三日之後就走。”
就在這時朱能大手一揮,言語當中有點不耐煩。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朱允熥沒有說話,他看著王真的屍體,總感覺這背後有不同尋常的事情。
“用貞,誰最瞭解王真?”
俞士吉聽了這話,苦笑道:“若說最瞭解王真的,恐怕只有梁興甫了,畢竟他就是被王真給逼得落草為寇的,二人沒少打交道。”
微微頷首,交代好了事情後,朱允熥迫不及待地去見梁興甫。
梁興甫得知王真死了,不禁心中暢快了幾分,嘴角咧到了耳根:“死得好,終於報了無數鄉親土地奪取之仇!”
“不過,沒死在我的手裡,確實有點遺憾。”
可以說,王真死了,最高興的就是他了。
接著猛然想起來了些什麼,一臉希冀的看向朱允熥幾人。
“王真死了,你們能不能根據他那個賬本,把他這些年奪取的土地以及掠奪的財產都還給鄉親們?”
“賬本?!”
朱允熥和俞士吉異口同聲,驚訝的眼神看著梁興甫。
“快回去!”
朱允熥意識到什麼,連忙和俞士吉往回趕,但是他們還是晚了一步,烏程縣令府已經燃起來了大火,一把火沖天而起,滾滾的濃煙飄上天空。
“糟糕,有容好像還在府裡!”
朱允熥加快了腳步,不過到縣令府的時候,發現趙有容好好地在府門外,他頓時鬆了口氣。
趙有容看到朱允熥前來,還沒等他說話,就說道:“夫君,你可算來了,不知道為什麼,府衙突然就著火了。”
朱允熥抓住趙有容的手,問問詢起來:“府衙著火時,可有什麼異常?”
先是一怔,略微思索後趙有容搖了搖頭:“不知道,但唐賽兒當時察覺到了不對,發現了一個可疑的身影,連忙追了過去。”
聽到這話,朱允熥肯定那個可疑的身影必定是殺害王真的兇手,一想到唐賽兒熬了一夜還要去抓兇手,心裡頓時一緊。
“你可知道她向哪個方向去了?”
趙有容指著西北角說道:“好像是朝著那裡追去了。”
朱允熥吩咐俞士吉找人保護好趙有容,他帶著人馬朝著西北方向追了過去。
他非常擔心唐賽兒出事。
“賽兒!”
一邊縱馬狂奔,一邊大聲呼喊著唐賽兒的名字,全然失去了往日的平靜風度。
一直追出去城門好遠,朱允熥都未發現唐賽兒的蹤跡,甚至,他見到了沿途有些許的血跡,心裡更加的擔心。
“分散去找!”
眉頭緊鎖的朱允熥對著身後跟隨的騎兵道。
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分析,但是發現自己完全做不到。
關心則亂,大概就是如此了。
他一個人不知不覺地到了山林深處,全然不顧自身的危險。
“沒有血跡了,難道是在這裡失去了蹤跡?”
看著四周,胯下馬來回地打轉,朱允熥感覺就像是一個旋轉的慢鏡頭,四周只有蒼翠綠意,茂林修竹,風中樹葉作響。
“賽兒,你在哪裡?”
“賽兒!”
朱允熥朝著空曠的四周大喊,聲音迴盪在樹林之中。
忽然,自己的頭頂傳來一聲女孩兒的偷笑,熟悉的聲音落下響在耳邊。
“你是不是傻?沒想到我在你心裡這麼重要,見不到我,你這麼在意?”
猛然抬起頭,朱允熥發現了距離自己不遠處,一處比較高的樹幹上,唐賽兒正戲謔地看著自己,臉上浮現著玩笑的表情。
“賽兒!你沒事?”
朱允熥又驚又喜。
唐賽兒翻身從樹上落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我能有什麼事?”
朱允熥見對方沒事,不禁長出了一口氣:“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