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嗡嗡作響,像一鍋煮沸的粥,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有觀眾的竊竊私語,有記者的閃光燈咔嚓聲,還有醫護人員的腳步聲。張無塵站在那裡,瘦長的身形在喧鬧中顯得格外突兀,他雙手插兜,微微低著頭,像一隻落單的猴子,茫然地環顧四周。
他感覺自己像被扔進了一個巨大的旋渦,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都在扭曲。他的耳朵裡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卻聽不清任何一句完整的話。他只感覺到一陣陣的眩暈,彷彿下一秒就要昏倒過去。
「這小子,下手可真夠狠的啊!」
「就是,一點分寸都沒有!下手這麼重,是想把人廢了嗎?」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棒子隊那小子估計以後都打不了球了!」
周圍的議論聲像針一樣刺進張無塵的耳膜,讓他感到一陣陣的刺痛。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闖大禍了。
他抬起頭,看到林雪正站在不遠處,一臉擔憂地看著他。他很想走過去,跟她說些什麼,但是他的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怎麼也動不了。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裡像堵了一塊石頭,又幹又澀,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他只能默默地站在那裡,任由周圍的議論聲像潮水一樣將他淹沒。
林雪撥開人群,走到張無塵身邊,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張無塵這才回過神來,看到林雪那雙清澈的眼睛,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讓他原本慌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塵哥哥,沒事的,放心吧。」林雪的聲音柔柔的,像一股清泉流淌進張無塵的心田,洗滌著他心中的不安和恐懼。她伸出纖細的手,輕輕地握住了張無塵的手,一股暖流從她的手心傳遞到張無塵的身上,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安心。
張無塵反握住林雪的手,她的手柔軟而溫暖,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知道,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他需要冷靜地面對這一切。
「嗯,我知道。」張無塵點點頭,嘴角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張無塵耳邊響起:「你小子,可真陰險啊!」
張無塵循聲望去,只見王大鵝正站在他身後,一臉壞笑地看著他。
「鵝哥……」張無塵有些尷尬地叫了一聲。
「不過你不用擔心,你怕什麼,」王大鵝拍了拍張無塵的肩膀,一副「哥罩著你」的架勢,「反正對面是先用陰招的,還算是有效了,比賽的規定又沒有說明你犯規了。」
張無塵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是啊,棒子隊那小子先使陰招,自己只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想到這裡,他心中的不安和愧疚頓時消散了不少。
「就是,塵哥哥,你做得沒錯!」林雪也在一旁幫腔道。
「我去跟裁判理論理論,」王大鵝說著,擼了擼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架勢,「這幫棒子,就知道玩陰的!」
說完,王大鵝便氣勢洶洶地朝著裁判的方向走去。
張無塵和林雪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著王大鵝遠去的背影,張無塵心中充滿了感激。他知道,王大鵝是在為他出頭,是在幫他扛住壓力。
「塵哥哥,我們也過去看看吧。」林雪提議道。
「好。」張無塵點點頭。
兩人跟在王大鵝身後,朝著裁判的方向走去。
賽場上的氣氛依舊緊張,觀眾們還在議論紛紛,有的為張無塵辯護,有的則指責他下手太狠。
「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吧,簡直就是故意傷人!」
「就是,一點體育道德都沒有!」
「我看他就是個小人,只會玩陰的!」
也有人為張無塵說話:
「話也不能這麼說吧,棒子隊那小子也不是什麼好鳥,先使陰招的也是他!」
「就是,以牙還牙而已,有什麼好說的!」
「再說了,比賽規則又沒說不準這麼做!」
……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讓現場的氣氛更加混亂。
王大鵝來到裁判面前,指著棒子隊教練的鼻子罵道:「你他媽的還好意思抗議?你家隊員先使陰招的,沒看見啊?老子隊員只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比賽規則又沒說不準這麼做!」
棒子隊教練也不甘示弱,指著王大鵝的鼻子罵道:「你放屁!明明是你們隊員故意傷人!你們必須賠償我們的損失!」
「賠償你媽個頭!」王大鵝毫不客氣地回懟道,「你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