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太安靜了,顧婉清的聲音聽上去那麼清晰。
“慕禮,”她壓著嗓音,又嬌又媚,“可以幫我把拉鍊解開嗎?”
“你別動,我不好用力。”
季慕禮的聲音依舊低沉,聽上去帶著股撩人心絃的曖昧。
好啊。
大白天的,兩個人就忍不住了?
難怪要著急把平平安安打發走呢,這是嫌平平安安留在這裡壞了他們的好事。
顧惜一想到季平委屈的樣子,心裡便是陣陣怒火湧動。
砰——
她一把推開門。
只見顧婉清坐在床邊,紅唇輕啟,滿微仰著頭,雙目含情,眼巴巴看著面前的季慕禮。
他半俯身,一手撐在床沿,另一隻手從顧婉清的後腦探出去,手指勾著拉鍊,正要往下扯。
兩人被巨大的響聲震驚,同時扭頭往門口看來。
“顧惜?”季慕禮瞧到站在門口的人,神色一喜,正要起身,腰卻被一把抱住。
顧婉清側身貼在他懷中,渾身輕顫:“慕禮,我疼。”
她衣袖撩起來一小節,小臂上不少傷痕,青得青,紫得紫。
季慕禮向後撤了兩步:“婉清,你先鬆開我。”
“慕禮,”顧婉清眼睛泛紅,帶著哭腔哀嚎,“我的傷還沒好,你碰到我傷口了。”
聞言,季慕禮不動了,展開雙臂,避嫌似地將手抬到半空,劍眉微緊,侷促地看向顧惜。
顧婉清也嬌滴滴側過頭,身子又往季慕禮懷中蹭了蹭,挑釁地望著顧惜,一開口卻都是委屈聲調:“姐姐,對不起啊,你要怪就怪我吧。我從樓梯上摔下來,慕禮是擔心我,所以才把我留在別墅,讓我好好休養。”
說罷,她媚眼如絲地望向季慕禮,晃了晃身子,滿臉都是嬌嗔。
那樣子,知道的說她是從樓梯上摔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從床上摔下來的……
顧惜環抱雙臂,往門邊一靠,冷冷地看向顧婉清:“原來你的傷是摔得啊,我還以為是季總有什麼特殊癖好呢。”
顧婉清一怔,瞬間明白顧惜的意思,臉一下漲得通紅:“姐姐,你說什麼呢?”
她害羞地將臉埋在季慕禮懷中:“這種不堪入目的話怎麼能從一個女人嘴裡說出來,慕禮,你快勸勸姐姐啊。”
顧惜冷嗤:“顧婉清,你真是奇怪。我只是擔心你被季總家暴了,有什麼不堪入目的?”
顧婉清身子頓僵,臉色從紅轉白,又氣又尷尬,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顧婉清,”顧惜特意放緩聲音,語調愈發曖昧,“你剛才想得是什麼,不防說出來讓我聽聽,有多不堪入目。”
顧婉清薄唇抿成一條線,昂首求救地看向季慕禮:“慕禮,你說句話啊。”
“季慕禮。”顧惜壓根不給季慕禮說話的機會,“昨天你說要搬去和我住,是嗎?”
唰——
顧婉清瞳孔赫然放大,眼神中滿是詫異,驚駭地看向季慕禮。
她沒有聽錯吧?
季慕禮要和搬去和顧惜住?
什麼意思?
他們兩個真得死灰復燃了?
就連季慕禮也沒明白顧惜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他面露茫然地望向顧惜,微微頷首。
顧惜揚著下巴,緩步逼近兩人,與季慕禮並肩而站,眉角略揚,饒有興致地打量顧婉清,話卻是對季慕禮說的:“那現在搬東西吧。”
季慕禮唇角勾了勾,臉上的迷茫很快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難以掩飾的喜悅。
顧惜看到了。
顧婉清也看到了。
她的胳膊慢慢滑落,仰著頭,驚訝詫異地看著季慕禮:“慕禮,你不是才答應讓我住進別墅養傷嗎?”
季慕禮點頭:“現在不少媒體都盯著你,你的確不好在醫院露面。顧家沒有自己的私人醫生,所以我才同意你在我這裡養傷。”
顧婉清心緒略微平靜了些,她就知道季慕禮不會和顧惜舊情復燃,什麼搬去和她住,多半是顧惜這個賤人自導自演。
想著,她挑釁地看向顧惜,眼神愈發得意,就差把‘她才是季慕禮心尖尖上的人’貼在腦門上了。
“你放心。”季慕禮再度開口,“這段時間我會安排人好好照顧你,有什麼事你隨時吩咐他們就行。”
還沒等顧婉清反應過來,季慕禮已經看向顧惜:“我現在去安排人重新置辦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