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是傻子嗎?
難道他說得還不明白?
公眾人物不能報警,否則會對名聲不利。
顧婉清如此,她也一樣。
他囁嚅著想說什麼,顧惜的手搶先一步伸進口袋裡搶奪手機:“如果警察查明這件事是她栽贓陷害,希望季總也能一視同仁,讓她跟我道歉!”
手指隔著布料在季慕禮的口袋裡不停攪動,指腹的溫度導進他的面板,很溫暖,很舒服。
他下意識扣住她的手腕。
可有了剛才的教訓,顧惜哪裡會給他機會?
她後退一步,甩掉季慕禮的手,力度太大,身子也順著慣性向後倒。
咚——
顧惜撞翻桌上的涼杯,還冒著熱氣的水灑了一桌面,順著桌邊向下,眼看就要滴在她腿上。
“當心。”盛淮安輕呼。
他環住顧惜的腰,側身擋在她和桌子中間,熱水全都落在他身上,燙得他眉心微緊。
他將顧惜扶到旁邊,上下打量一圈:“阿惜,你沒事吧?”
顧惜掃到他的腳踝被燙,紅彤彤的一片:“盛總,你被燙了?快坐下,我給你上點藥。”
她按著盛淮安坐到沙發上,忙找來醫藥箱,半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一邊上一邊輕聲詢問:“怎麼樣?疼嗎?”
那溫柔的樣子,一如她曾經對待季慕禮的模樣。
那時候,季慕禮受一點傷她都心急如焚。
時過境遷。
現在,她就這樣在自己面前,給另一個男人上藥!
季慕禮不悅。
他幾步上前,撥開顧惜,搶過她手裡的東西,用腳尖抵住盛淮安的小腿抬高些。
盛淮安一個男人面板卻白得很,被熱水燙過的地方顯得更紅。
季慕禮掃了一圈,很快發覺異樣:“盛總的腿不像是燙傷啊。”
兩人四目相對,他分明看到盛淮安嘴角一揚,露出抹詭異的笑。
那笑容轉瞬即逝,很快又變得和平時並無兩樣。
“季慕禮!”顧惜被他氣得狠了,一把推開他,“你鬧夠了沒有?出去。”
季慕禮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
他無暇和顧惜辯駁,偏頭往盛淮安腿上看。
顧惜見他無動於衷,心裡更惱:“季慕禮,你再鬧下去別怪我現在就撕毀我們半個月的約定,馬上把你趕出去,起訴爭奪撫養權。”
她指著花園,冷聲呵斥:“出去!”
這次季慕禮倒是沒再爭,斜乜眼盛淮安後出去了。
顧惜才對盛淮安擠出絲笑道歉:“盛總,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這倆天她好像總是在對盛淮安道歉。
好在盛淮安是個體貼的人,他擺擺手,“顧小姐別怪我剛才自作主張,在季總面前說那種話就好。”
他都是為自己著想,如果自己再怪他,未免有些太小肚雞腸。
顧惜搖搖頭,垂首仔細擦藥。
燙得太紅了,看上去有點駭人,可是很奇怪,他面板冰冰涼涼的,沒有被燙傷以後的灼熱感。
“顧小姐。”盛淮安接過她手裡的燙傷膏,“還是我自己來吧。”
還不等她回話,他已經拿過膏藥自行上藥。
“對了。”盛淮安一邊上藥一邊詢問,“你剛才給周錦慧打電話她為什麼不接?”
這個問題將顧惜的思緒拉回現實,無暇思索面板滾燙與否的問題。
她紅唇輕抿,本想再給周錦慧打個電話,一摸口袋發現手機被季慕禮拿走還沒還回來。
顧惜耷拉腦袋,薄唇抿成一條線,搖搖頭:“不知道,也許錦慧有什麼事情不方便接?”
話是這麼說,可她心裡已經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顧婉清敢在季慕禮面前顛倒是非,必定做了完全的準備,也許周錦慧和她是一夥的,也許周錦慧被她收買了。
不管是哪種情況,現在的情形都對她很不利。
思索的功夫盛淮安已經上完藥,整理完褲腿看向她:“你也別擔心,我現在就回去讓人聯絡周錦慧。她那麼想調去盛氏集團總部,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只要能找到她,我就有辦法讓她開口。”
顧惜回以淺笑:“多謝盛總,你幫了我這麼多忙,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你只管開口就是。”
她本是客套地說說,畢竟以盛淮安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