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著盛淮安的面,她沒有拆穿,搭在季慕禮胳膊上的手輕拍兩下:“不是要去準備晚宴嗎?”
她別過頭,嘴角噙著溫柔的笑,雙眸亮晶晶地望著季慕禮。
對上這樣的目光,季慕禮心裡的不悅都沒了。
他伸手環住顧惜的肩膀,親暱地颳了下她的鼻樑:“反正是買來送你的,從哪個口袋出都可以。”
說罷,季慕禮另一隻手抵住盛淮安的肩膀,往旁邊一撥,淡淡道:“盛總,麻煩讓一讓。”
他攬著顧惜,與盛淮安錯肩而過,徑直進了電梯,門關上前,還對盛淮安挑釁一笑。
又輸給季慕禮!
盛淮安要氣死了。
他額角突突狂跳,垂落的手緊捏成拳,掌心裡冷汗不停往外冒。
盛老爺子最想要的珠寶就是海天之色。
他本想著,顧惜的事他辦砸了,那就先買條項鍊逗老爺子一樂,也好給他更多地緩衝時間,繼續圖謀顧惜。
沒想到又被季慕禮捷足先登。
這下好了,他非但沒能把顧惜送去,就連項鍊也被搶了。
這要是被老爺子知道,又得大罵他是廢物。
盛淮安雙眼微眯,目光更冷。
季慕禮幾次三番壞他的事,既然他不讓自己好過,那就別怪他出手狠厲了。
撥通一個號碼,他冷聲對電話那頭的人吩咐:“人,可以動了。”
拍賣會的晚宴在酒店八樓舉行。
顧惜和季慕禮到的時候,宴廳內已經匯聚了不少人。
她大概掃了眼,都是剛才坐在一樓靠後的人。
這些人大部分財力不佳,只是參與了最開始幾個藏品的競拍,後邊的有心無力,索性提前來樓上社交。
很快,她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顧婉清。
和剛才的紅毯造型不同,顧婉清內場換了一身黑色禮服,本就塗得蒼白的臉在禮服的襯托下顯得有些嚇人。
她端著高腳杯,脖子高揚,臉上堆滿笑,視線在廳內所有人的臉上逡巡。
不管遇到誰的目光,顧婉清都十分熱情地點頭示意,可是回應她的人寥寥無幾,還有幾個直接把頭轉過去,裝作沒看到。
剛才紅毯上發生的事情大家都聽說了。
這種名利場最是勢利,失去季慕禮支撐的顧婉清,屁都不是。
“顧小姐。”
一道溫柔的女聲讓顧惜收回注意力。
順聲看去,顧惜被眼前的人驚了一下,居然是蘇雲。
她穿著端莊得體的禮服,戴了隱形眼鏡,平時盤的低發也開啟做成溫柔的捲髮,乍看過去,顧惜甚至沒認出她來。
“蘇醫生?”顧惜驚訝,“你怎麼在這裡?”
蘇雲側身,顧惜這才看到跟在她身後的賀長柏,黑色西裝,手裡端著杯香檳,對她抬手示意。
顧惜回禮:“賀律師,好久不見。”
賀長柏頷首,視線一挪,看向旁邊的季慕禮:“顧小姐不是託云云來請我打官司嗎?怎麼還和你的被告一起出席拍賣會?”
關於他的毒舌,顧惜之前已經有所領教。
即便如此,還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當著季慕禮的面,大大咧咧地說出這樣的話。
早就聽說他和季慕禮有不淺的恩怨,看來傳聞不假。
季慕禮也不是好脾氣,眉角一揚就要發作。
“季慕禮。”顧惜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及時加重力道。
她仰起頭,低聲道:“我有點餓了,剛才看到那邊有小蛋糕,能幫我拿一塊嗎?”
說罷,她勾唇一笑,溫柔地道了聲謝謝。
季慕禮最吃這一套,緊繃的臉果然舒緩些,悶騰騰地嗯了聲,徑直就往蛋糕區域走。
“賀律師。”等到季慕禮走遠,顧惜才看向賀長柏,“我雖然要和季慕禮爭奪兩個孩子的撫養權,但我們之間的關係很複雜,不是單純的對立關係。”
她沒有把話說透。
以後賀長柏很可能會成為她的代理律師,她可不希望他在這個案子上帶入太多的個人恩怨,最後導致案子敗訴。
她相信賀長柏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對面的男人挑了挑眉,目光往季慕禮那邊掃了眼,意味深長地冷冷道:“沒想到季總這麼好福氣,即便是前妻,也不希望和他徹底鬧掰,還真是人格魅力不減當年啊。”
顧惜扶額,她現在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