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懷玉哪裡是不會耍手段,只不過往日國公府龐然大物,又有長姐和祖父在前面擋著,誰惹了她不過就是出手打一頓,畢竟溫國公府的名頭在那,誰又會真的跟她計較,到底是她當年愚鈍,讀了那麼多兵書卻忘了樹大招風。
出了東宮門,太子府的轎子就停在拐角處,目視著她臉上帶笑走遠。
方才府裡發生的事都在他眼裡,旁邊的侍衛正是剛才跟在溫懷玉身邊領路那位,他現在神情全然沒了被溫懷玉捉弄的迥然,微微弓著腰。
“小的方才在太子妃門口沒聽見什麼動靜,溫二小姐在太子妃院中用了午食便出來了,她心情似乎不錯,太子妃院中今日的午食用了不少。”
聶庭珏眼神微眯,溫懷玉的步伐輕快,確實不像知道什麼一般,“太子妃如何?”
“太子妃在溫二小姐離開後便小憩了,方才聽人彙報知曉溫二小姐去霓紅堂鬧事也沒什麼反應,只讓丫鬟送了蓮子湯去霓紅堂賠禮。”
聞言聶庭珏敲了敲轎身:“景尋,讓人守好太子妃,別讓她生出什麼不該動的心思,往後她出宮和送往宮外的書信,都要由我過目。”
喚作景尋的侍衛點頭,“是,太子。”
聶庭珏揮手:“霓紅堂那邊送幾個嬤嬤過去教教規矩,鬧出笑話惹人心煩。”
他心裡不痛快,父皇教訓了他一頓,母后也來質問他夫妻不睦,不該輕易對太子妃動怒,一個溫懷枝整日克己守禮,才華品德都屬上乘,原以為至少能成為他的助力,可他對溫家提出幾次要求統統沒有辦到,一個沈欣言日日驕矜造作,更是沒有腦子。
“催著欽天監將日子趕緊定下來,免得節外生枝。”他語氣不耐,溫家真是清高得讓他生厭,不然也不至於用結親的手段才能綁住。
溫懷玉出了宮門廷安便等在那裡,溫懷玉上了馬車四下看了看:“東宮有十八個院子,侍衛大約有二百餘人,太子謹慎,我方才離開時還跟著我,長姐怕是要被他鎖在宮裡,你認不認識得力的武女,我要將人送進太子府裡,必要時能保護長姐。”
廷安點頭,“此事交給我去辦。”
“不,帶我去,靈紫靈紅,待會你們先回去,”溫懷玉如今半點都不能鬆懈,“人我要親自看過才放心。”
“好,小姐隨我出城。”
她們的馬車在國公府裡轉了一圈,溫懷玉換上一身勁裝跟廷安一路往北出了城門,到了離城門不遠的一座破舊院子裡。
那院子外面看著破舊,院牆卻很高,建在山上,繞過幾片林子才看得到,若不是廷安帶路她是找不到的。
大門緊閉,廷安吹了一聲哨子,裡面才露出幾顆毛茸茸的頭,“小叔,你回來了?”
都是半大的少年,說來她倒還不知道廷安的年紀,大抵也就二十歲上下。
看到還有溫懷玉,那幾個少年少女才齊齊站直了腰,“二小姐好。”
溫懷玉疑惑:“你們認識我?”
“見過你的畫像。”有一個個頭最高的少女嗓音清亮。
溫懷玉不再問,大抵這些人都是祖父養在這裡的,可前世一切都來得突然,恐怕這些人也沒能派上用場。
“小姐,請進來說話。”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還滿頭大汗,像是剛練完功。
溫懷玉進到院子裡,看到一片很大的演武場,心下了然,再一進院子,一個婦人給她端來茶水:“二小姐,請喝茶。”
她看向廷安,廷安介紹道:“這位是我大姐,這是我大姐的兩個兒子,這是我大哥的女兒,這是我二哥的兒子,那位是我二嫂。”
溫懷玉點頭:“各位好,今日冒昧前來,叨擾了。”
那位稍微年長一些的婦人笑著,跟廷安有幾分相似:“不用多言,我們全家的命都是國公救的,二小姐能來找我們是我們的福氣。”
溫懷玉能看出她會武,便行了抱拳禮:“我便也隨廷安叫你一聲大姐了,大姐,如今我家中有事,還望相助。”
婦人眼眶微紅:“二小姐何須客氣,只管吩咐。”
廷安埋下頭:“大姐,二嫂,你們兩位需得進宮一趟。”
溫懷玉見幾個小的神色緊張,但她也不會假意哄騙:“兩位,我長姐在宮中身不由己,需得兩位去貼身保護,便於我知曉她的近況。”
“我們都知道,”廷安二嫂摸摸自己兒子的頭,“我們感念國公恩情,此次必定鼎力襄助。”
“我們是前朝莫家的人,我父親是前朝的驍騎將軍,那時德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