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沒有什麼道理,只是聽吩咐辦事罷了。”
兩人雖走在一起,卻讓人覺得相隔千里,相顧無言。
福清宮中,慶皇貴妃梳著髮髻,聽得下面的人彙報,手微微一滯,回頭聲音欣喜:“果真?”
“千真萬確,幾位太醫都說怕是寒氣入體,不能生育了。”
慶皇貴妃勾唇一笑,“那皇后豈不是算盤落空,太后宮裡呢?”
“太后宮裡的訊息不好打聽,只有沈嬤嬤在一旁伺候,”回話的太監停頓一下,“只是太子妃從皇后宮裡出來的時候好似跟太子鬧脾氣呢。”
“呦,”慶皇貴妃更是挑眉,“她也會鬧脾氣呢,本宮還當她就是個泥人,不哭不鬧的。”
回話的太監聽她逗樂也是笑:“皇貴妃娘娘您還不知道嗎?太子妃可是心疼孃家的人。”
“心疼孃家的女兒好啊,”慶皇貴妃意有所指地道,“本宮也是掛念孃家的人。”
太監立刻俯身,“娘娘,奴才這就給丞相府裡去一封書信。”
“去吧。”
他退出去,一個婢女走上前來,“那個溫家三房的溫曉語現在在皇后宮裡。”
“皇后在審了嗎?”
婢女接過梳子,輕輕地給她梳頭,“孫姑姑在審了,哭聲很大。”
“她倒是個膽大的,太后宴席也敢做手腳。”
“據說相爺府中的三小姐與她關係不錯,她心慕四皇子,一心要做皇子妃呢,今日風頭全在那溫二小姐身上,事急從權,倒是做了件好事。”
慶皇貴妃一笑,“想她哪敢推人落水,不過是不小心地罷了,側妃一驚一乍把人嚇著了,皇后可別為了保護太子宮裡的人,拿一個臣子宮裡的人發落,本宮見不得那些。”
“是,娘娘,奴婢叫人看著了,等機會就把人要過來,畢竟她父親也是四品官,皇后哪能隨意打殺。”
“她若是能幹,本宮幫幫她未嘗不可,若是不能幹留著也沒用。”
婢女輕輕一笑,“娘娘肯幫她,她就偷著樂吧,不能幹也得能幹了。”
溫國公府上,溫懷玉睡到天黑才醒,她醒來時已經不知是幾點,燈都點上了。
“小姐,醒來就把粥喝了,特意熬的魚片粥,你最愛喝的。”靈紫小心地給她吹涼放在桌子上。
“幾時了?”
“酉時末了,小姐,你睡得沉,李太醫方才又來扎針了,今日不會再來了。”靈紅端來一盆水。
“廷安他們回來了?”溫懷玉起身,看向院中,她其實看不清只是憑著直覺。
靈紫說:“他們回來了,小姐你睡著,我沒讓叫。”
“叫廷安進來吧。”
溫懷玉也沒那麼講究,穿著裡衣批了個披風就坐過去喝粥了,她確實餓了。
廷安帶著莫聲,莫聲臉上颳了一個口子,看得溫懷玉一驚,“怎麼臉都刮壞了?”
“沒什麼小姐,我追人,躲進一個柴垛子裡刮的,沒事。”莫聲摸摸臉。
廷安也是對她無奈,“她就是膽子大,那人送了信就跑,她怕被發現等他走了十里才去追,一路跟過去了。”
“靈紅你明天去譚神醫那裡給她拿藥,千萬別留疤了。”
莫聲嘿嘿一笑,“小姐,我找到蕭家在京城落腳的宅子了。”
溫懷玉給她端了個碗給她,“不急,洗洗手坐下一起喝,看你跟個野人一樣了。”
廷安攔著,“不用了,到時我帶她吃。”
“都不是外人不要講究了,過來吃,我現在病著可別讓我說第二次。”
莫聲看看溫懷玉又看看廷安,一屁股坐下來了,“手洗過了,二小姐,我吃。”
“你還沒聲聲懂事。”
靈紅悄悄給她咬耳朵,“小姐,莫聲姑娘比你還大一歲呢。”
溫懷玉自覺自己是活過兩世的人,比所有人都大,叫一下小名有什麼的。
莫聲吃得也多,臉紅紅地喝下一碗,“我跟到院子裡就沒跟了,已經把位置告訴小叔了,小叔說他晚上去看。”
溫懷玉也想去,可她今天實在不行,“好,廷安你小心些。”
廷安拗不過,也坐下來喝,靈紅和靈紫煮得多,夠他們喝飽的,莫聲笑容總是很青澀,眼神亮亮的,“二小姐,聽說你今天畫了一幅特別好看的畫,靈紅姐姐跟我說連皇上都誇你了。”
靈紫也沒看到,只覺得聽靈紅說都覺得場面一定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