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說了一大堆,口乾舌燥的,連忙端起茶水猛喝了一口。
見她爹還是一言不發,她有點急了,“爹,怎麼樣?您一個都沒看上嗎?”
羅文州放下手中的畫卷,語氣為難道。
“珍娘,爹知道你是為了爹好,但這事兒著實太荒唐了些,容爹爹再想一想。”
見她爹都這麼說了,珍娘也不好逼得太急,於是柔聲道。
“既如此,這些畫像先放在爹這裡,您若是選好了,或者另有心儀之人,一定記得告訴女兒。”
羅文州不願拂了閨女的一片心意,只能點點頭同意。
回國公府的路上,珍娘忍不住詢問喜鵲,“你說,我是不是把我爹逼得太緊了?”
喜鵲思索了片刻,點點頭道,“奴婢覺得是有點,老爺看起來好像不太想娶妻。”
若她是男人,有人給她張羅娶媳婦兒,她肯定很高興。
但是老爺看起來很是憂愁,一點都不像高興的樣子。
珍娘沉默了一會兒,轉身看向二壯,“二壯你說呢?你也是男人,應該更懂男人的想法才是。”
二壯沒想到珍娘會突然開口問他,遲疑了一會兒才道。
“屬下覺得老爺應該是有意中人了,只是不太好意思開口。”
“什麼?!”
“什麼?!”
珍娘和喜鵲同步驚撥出聲。
她怎麼完全沒注意到呢?
二壯頓了片刻,才皺著眉頭道,“夫人剛剛介紹各家小姐的時候,老爺都沒注意在聽,但是當夫人提到“心儀之人”四個字的時候,屬下觀察到老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真是這樣?那可真是太好了!”
珍娘眼神一亮,看向二壯的目光中帶著讚許。
她知道二壯膽子大,倒是沒想到心思也這般細膩。
而後,她又有些憂愁的道,“既如此,為何我爹不直接說出來呢?”
二壯思索片刻,才道,“屬下猜測,老爺大抵是害羞,或者是對方的身份有些欠妥吧。”
“身份……”
珍娘撫著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思考。
二壯猜測的倒也有些道理,不過對方是什麼身份會讓她爹顧忌呢?
以她爹的官位,只要不是公侯之家,其他門戶都可挑選。
唯一的問題點反而是在年齡上面,畢竟正常人家的女子,一般十八歲之前就已經出嫁了。
再往年齡大的找,要麼是與夫家和離的女子,要麼就只能找個寡婦了。
寡婦若是品行端正,倒也並非不可,只是以她爹現在的地位,找個寡婦難免會引人非議。
難道她爹看上誰家的和離女了?
珍娘使勁晃了晃腦袋,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的腦洞只會越來越大。
她側目看了二壯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不錯不錯,沒想到你還挺心細的,準備什麼時候娶我家喜鵲呀?”
“呃……”
二壯一臉莫名,說老爺的事情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都轉了話題了。
喜鵲的臉卻是“刷”的一下就紅了,“夫人,您怎麼又亂開玩笑。”
正好三人已經走到了府門口,喜鵲偷瞄了二壯一眼,便雙手擋著臉跑進了府裡。
徒留珍娘哈哈大笑,還有二壯一臉無語。
關於羅文州的婚事,珍娘暫時偃旗息鼓了,但這訊息不知怎麼的卻傳了開去。
除了胖瘦兩位媒婆遞過來的畫像,又有不少人家將府裡待嫁女的畫像悄悄送了進來。
珍娘看著滿桌子的卷軸,頭都大了。
她是萬萬沒想到,她爹的行情這麼好啊!
果然,有錢有勢不油膩的男人,就是受歡迎。
當然,送畫像的人家裡面有不少是想借著結親的機會,攀附羅府,甚至國公府的。
這些目的不純的,珍娘自然第一時間便剔除掉了。
如此這般,訊息越傳越遠,就連宮中都有所耳聞。
羅文州某日下朝之後,被景帝留下來單獨敘話。
原本以為有什麼大事,結果誰知景帝東拉西扯的一通之後,竟然打聽起他的婚事來。
羅文州難得的老臉一紅,“陛下,微臣羞愧啊……”
然後便將珍娘為他找媳婦兒的經過跟景帝交代了,末了還道,“微臣的女兒也是一片孝心,希望微臣晚年有個人照顧,哎……”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