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段織錦趕忙抬起頭,可看到小梅的表情時,也知道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
“可是你那邊出了什麼狀況?”
“一開始沒什麼問題,可現在所有綢緞鋪子,都以今年蠶絲收成不好為由,每人每天限量購買,若說是番邦進貨,或者外出行商,也要拿出有效的憑證才行。”
段織錦瞬間明瞭,這招不可謂不高明,絲綢價格不菲,平常誰也不會一次性購買太多,即便真是有王孫貴胄需求量大,只要把身份拿出來一亮,那自然就又不限購。
看來一夜之間所有人都已經達成了共識,是要決心吃掉她們段氏錦莊。
“小蘭和小菊她們可有音信?”
小梅緩緩搖頭,心裡也開始起疑。“我早幾天已經傳信給她們,可一直沒有回信。”
段織錦心裡一突,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心裡不由得為兩人擔心起來。
“再傳,若是還沒有回信,你叫武教頭親自去跑一趟。”
突然一頓,又改口說:“現在就去,讓武教頭帶上護院一起去。”
小梅也瞬間意識到應該是出了什麼意外,當下再不敢耽擱,提起裙角就往外跑。
段織錦只覺得心慌,接著又想到了管家段伯,他自小和父親一起長大,雖是家生子,可兩人的情義堪比兄弟。
按理說也早該回來了,何況以段伯穩重老練的性子,即便是遇到什麼麻煩也能輕鬆應對,除非是連他都解決的不了,那麻煩想必也不會小。
今年蠶絲收成不好,肯定不是隻有她一人看出來,稍微有些經驗的人都能意識到,所以若有人想針對她,就會在蠶絲上打主意。
段織錦瞬間為他們三人感到擔心,蠶絲收不到無所謂,最主要的是人千萬不要出什麼事。
“小姐,管家回來了!”
聽到小梅的聲音,段織錦激動就往外走。“如何,段伯人還好嗎?”
“他人沒事,只是…”
小梅明顯情緒不高。“只是收的貨並不多。”
段織錦心裡鬆了一口氣,貨不多沒關係,只要人沒事就行,錢可以不賺,命只有一條。
兩人沒走出去多遠,段管家就匆匆迎了上來。“小姐,我有事要和你說。”
段織錦也料到肯定是和蠶絲有關,一轉身又往回走。“我們去書房。”
段管家關上門,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有人在針對我們。”
段織錦自是知道,也把當下的情形說了個清楚,也詳細分析了事情的嚴重性。
段管家忍不住急切的喊了一聲。
“小姐你糊塗啊!你怎麼能這個時候放那紈絝走,既如此,又何必當初啊!”
段織錦只沉默不語,面上也沒有後悔的表情。
段管家見她如此,也瞭解自家小姐的性子,也知她這麼做定有什麼緣由。
“那些蠶戶們也都是合作幾十年的老戶,真沒想到他們會為了幾成利就把蠶絲賣給別人。”
“幸好還有一些守約的蠶戶,倒是還收了一些,我當時察覺到情況不對,為了保險起見,繞了路,這才回來晚了。”
段織錦突然醒悟過來,當時察覺天氣不對,她第一時間就做了應對,竟然還被人趕在了前頭,只能說明那些人一開始就打上了蠶絲的主意,和下不下雨沒關係。
蠶絲收不上來,就無法交貨,到時候高額的違約金…
違約金!
段織錦連忙去拿了合約過來,又仔細辨認了印章和合約的內容,還是沒有看出任何破綻,可心下隱隱覺得是被人布了局。
當時那西域商人的通關文牒和行商文書她也仔細辨認過沒有問題,一開口要的絲綢數量也是她的極限,所以按照貨物的十倍價格賠付違約金,數額那是相當的巨大。
她當時剛接手商鋪,一是想給眾人做出成績看,也好證明自己的能力,二來那西域商人沒有問題,合約立的也沒有問題,三她自認為以段氏的能力交貨不是問題,所以才會接下這一批訂單。
現在,他們打蠶絲主意,讓她交不了貨,天價違約金不說讓她傾家蕩產,可也元氣大傷,再像現在沆瀣一氣,統一針對段氏,為的還是吃掉她家在絲綢界的市場。
願賭服輸,段織錦認栽,只怪她當時太過急功近利,也算是給她了一個深刻的教訓。
若是那紈絝沒有走,那些父親的摯友想必還會出手相助一把,畢竟之前是答應的了,更加不會趁機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