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織錦想了一夜,總覺得事有蹊蹺。
一大早什麼話都沒多說,就叫上一眾人再次去了祖墳。
“小姐!不行啊!”
段織錦拉開小梅的手,語氣堅決。“你讓開!”
小梅一看自家小姐又要動手,乾脆直接攔腰抱住。“小姐!這萬萬使不得啊!你可別胡鬧!”
段織錦不管不顧,只目光決然。“你別攔我,我只看一眼。”
小梅眼看自己的胳膊正被一點點掰開,若真要自家小姐得逞,那還了得。
“你們都還愣著做什麼!快來阻止小姐呀!”
武教頭拿著鐵臿不知所措,他是不敢挖,可又不能真的對段織錦上手。
小蘭和小菊兩人糾結過後,這才一同上前,拉胳膊的拉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
小梅趁機奪過自家小姐手中的鐵臿,往地上一扔。“小姐,不管你有什麼想法,可無論如何也不能挖墳啊!”
段織錦動彈不得,抬起胳膊指著還在踟躕不前的武教頭,態度堅決的命令道:“你不要管那些,快挖!”
武教頭又不是段家的家僕,只是僱傭關係,主家既然開口,他也只管拿錢辦事,即使有什麼影響那也不關他的事,想通之後當下也不再猶豫。
小梅眼看鐵臿就要落在墳頭上,也顧不得自家小姐會如何,幾步上前緊緊抓著武教頭的鐵臿不放。
“不能挖!你這一臿下去可是要毀了段家的名聲,也毀了小姐的名聲!”
小蘭和小菊也趁機勸導。
“小姐,林公子已入土為安,這挖墳實屬不妥啊…”
“是呀小姐,你要慎重考慮,這一旦挖開又會是什麼後果…”
小梅不敢指責自家小姐不是,只能繼續衝著武教頭含沙射影。
“所謂死者為大,你是要死者死後也不得安寧嗎!你也不怕有違人倫,天怒人怨!”
武教頭又怎會不知挖別人墳頭很不道德,他可以不顧段家聲譽聽命行事,可若要把這頂帽子倒扣在他的頭上,那他自是不幹,當下手上力道一鬆,任由小梅將鐵臿搶奪了去。
段織錦眼見挖墳是真行不通,只得無奈長嘆一聲,暫時放下了心中這個念想。
小梅生怕自家小姐反悔,趕緊招呼小蘭兩人把工具收走,又拉著她的胳膊往外走。
“小姐,我們還是趕緊回去。”
若是一早知道會是如此,說什麼也不會任由自家小姐出門。
段織錦坐在回府的馬車上,心中忍不住再次分析。
即便是庶子,也是榮王府的長庶子,生前在王府都難以立足,那死後又能有什麼話語權?
更別提榮王府的當家人還在,即便隨處找一處地方,也不會允許自家長子入別人家的墳頭。
就算為了滿足她死後遺願,可既然全部人遇難,那又是誰告訴榮王府她死後要埋在這兒。
畢竟當初的談話只有她們二人知曉,她既不會到處宣揚自己身後事,也不會未卜先知提前交代,那又是誰把她埋在此地?
天知地知,再除去自己,那剩下的也只有她本人知道,那除了自己埋自己,是再想不到其他可能。
“停車!”
段織錦掀開車簾,又急聲催促道:“快調頭回去!”
小梅趕緊把自家小姐拉回馬車,又耐心勸解道:“小姐,雖然你和林公子之間沒有夫妻之情,可再怎麼說也做過我們段家姑爺,你若真去挖了她墳,又叫外人如何議論我們段府,如何去議論你。”
段織錦現在完全不會在意那些虛名,眼前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已經讓她的思想有所改觀。
“我只追尋自己心中所想,又管他人如何說。”
小梅十分不解,又反覆咀嚼,總覺得這不是她家小姐能說出來的話。
“小姐,據我瞭解,你和林公子之間也並無恩怨吧?”
段織錦雖不知她為何如此問,可還是點頭。“沒有。”
“那你對她也並無男女之情可對?”
段織錦又一搖頭。“並無男女之情,若真要說有什麼,只是當作一個朋友看待。”
小梅一下想不明白。“既然無冤無仇,又不爭風吃醋,還有一份友情在,那小姐,你又為何非要挖了林公子的墳不可?”
段織錦一時恍惚,又昧心自問,為何非挖不可,難道只是為了追尋心中那一個答案,那又為何非要如此執著。
小梅知道自家小姐的為人,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