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燼你怎麼了?”我關心昂頭,可沒等我看清他的臉,脖子就被人重重砍了一手刀——
我兩眼一閉,倒頭就昏昏沉沉地陷入了無邊黑暗。
身體被他鬆開了點,他溫柔親吻我的額頭,下頜冰涼溼潤。
“他是個渾蛋,辜負了你。”
“梔梔,對不起。”
——
早上九點,我被手機資訊鈴聲給吵醒。
不情願地從溫暖被窩裡爬出來,下床穿衣服,我扭頭瞥見床頭櫃上的紙條,上面蒼勁有力豪邁大氣的鋼筆字正是殷長燼寫的。
‘我去上班了,中午回家吃飯,睡醒記得下樓吃早餐。’
我拿起紙條看完他的留言,低聲唸叨了句:“還蠻體貼。”
洗漱好打著哈欠從步梯下樓,一樓客廳裡,範大哥和小白哥正摟著一盤葡萄追劇。
“梔梔你起來了?”小白哥拍拍手迎上來,照顧周到:“老闆說了,要提醒你吃早飯,吶,蛋炒飯、皮蛋瘦肉粥、陽春麵你選一個。”
我揉揉惺忪睡眼問他們:“你們吃了嗎?”
範大哥放下果盤走過來,“還沒,等著你一起。”
我鼓了鼓腮幫子點頭:“哦,那你們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小白哥大大咧咧:“你不用管我們,我們什麼都吃。”
我提議:“那,陽春麵?”
範大哥頷首:“可以。”自顧自走向廚房,穿上圍裙:“陽春麵我拿手,我給你做。”
我跟過去扒在廚房門上好奇觀望:“範大哥還會做飯呢。”
範大哥挑眉好脾氣道:“沒辦法,我弟弟挑食,以前為了提高我們的生活質量,研究過食譜。”
小白捧著葡萄湊到我身邊帶我吃:“洗乾淨的,可甜了。別管他,他喜歡做飯。”
我拽了顆葡萄塞進嘴裡,“要不我給你打下手?”
範大哥熟練地抄起鐵鍋,先開火燒水,再去洗菜打雞蛋:“不用,你去餐廳等著就行,十分鐘就好。”
小白許是怕我不好意思,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客廳帶:“走走走,我們追劇去。”
我也不和他們見外,聽話地與小白一起去電視前看古裝電影。
很快,十分鐘剛到,範大哥就把三碗熱騰騰的陽春麵給端上了餐桌。
“陽春麵好了!”
我坐過去開心道:“好快。”
範大哥遞給我一雙筷子,笑著說:“當然,快,唯手熟爾!”
小白在我對面落座,夾了個炸蛋給我,“別客氣梔梔,我們現在都是一家人,你隨便吃,我哥做飯味道還不錯,不比家裡阿姨差。”
“還有這碗甜乳,吃完陽春麵記得喝掉,對身體好。”範大哥把東西放在我手邊。
“對對對,多吃點,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
過分熱情的兩位大哥突然給我一種……他們在養孩子的視感。
我吞了口陽春麵一個勁點頭:“嗯,知道了。”
飯吃一半,小白神秘兮兮地和我八卦道:“昨晚殷志國那邊半夜三更悄悄請了箇中醫,不知道是要給誰看病。”
“看病?還是中醫?”
小白邊吃邊說:“對啊,我瞧見了,就是個老中醫。”
我斟酌道:“應該是給殷芷看診的。”
範大哥不解地問我:“殷芷怎麼了?”
我說:“她懷孕了。”
小白嗆了口湯,興奮道:“殷芷懷了?誰的?不會是那個未婚夫的吧!難道她倆早就暗通款曲了?”
我搖頭:“不是周玉池的,是殷芷在外面的桃花債的,殷芷造下的孽太重,不但孩子生不下來,還有個亡靈跟在她身後,想索她的命。”
範大哥聽完倒不意外:“她那樣的人,被髒東西纏上也是報應。”
我贊同,“嗯。”
筷子往碗底撈了下,竟然撈出了一個荷包蛋。
“有荷包蛋哎。”我驚喜不已。
小白也撈了撈自己的碗底,失望找範大哥要說法:“哥,為什麼我沒有!”
範大哥勾唇笑笑:“要讓著妹妹。”
小白:“……你過分了啊!給我打個荷包蛋不是順手的事嗎?”
範大哥好脾氣道:“習慣打一個蛋了,下次,下次我一定給你也打個荷包蛋。”
小白委屈拉長臉:“又給我畫餅,老闆給我畫也就算了,你也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