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我是媽媽呀,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媽媽說話。”汪曉婉雖然一直與寶兒感情不深,但她畢竟是女人,寶兒的冷漠是為數不多的可以讓她感到心寒的情形。
“媽媽?不,我沒有媽媽!從始至終,都是奶奶和爸爸陪伴著我、悉心照料著我。每當我生病時,總是奶奶不辭辛勞地陪著我去醫院打吊瓶;上學和外出遊玩,都是爸爸帶著我。而我的媽媽呢?她拋棄了爸爸,也拋棄了我,我根本就沒有媽媽!”寶兒眨巴著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稚嫩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迷茫與哀傷。
畢竟,寶兒還只是個年幼的孩子,對於那個噩夢,他實在無法透徹地理解其中的複雜情感和真相。他不知道該如何向眼前這位以母親身份自居的女人訴說,當她的父親汪維仁企圖殺害爸爸和自己的時候,想把寶兒當做食物的時候,本應給予保護和關愛的媽媽,竟然成為了姥爺、姨夫的幫兇。
寶兒無法準確的表達,反而讓汪曉婉更加憤怒和寒心,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我可是你的媽媽啊, 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了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你怎麼可以-------”
許是汪曉婉第一次如此瘋狂,尖利的嗓音嚇得寶兒在門裡連連後退,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可樂對著門外不停大叫,像是要衝出去要死這個女人。
就在汪曉婉發瘋的時候,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生而不養,斷指可還。你到底要幹什麼,直接點說,”
三年末世的經歷讓唐軒時刻充滿著警惕,汪曉婉敲門的時候,他就醒了,之所以沒有發聲,是想看看寶兒如何應對而已。
此時汪曉婉情緒已經失控,唐軒不想讓她嚇著寶兒。
“唐軒,唐軒,你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我可是他的媽媽啊,你說,他怎麼可以這樣?”汪曉婉的情緒隨著唐軒的出聲,變得更加激動。一邊大喊,一邊開始手腳並用的砸門。
唐軒把寶兒攬在懷裡,輕撫他的後背,至於汪曉婉,哼哼,門外60度的高溫,看看她能喊多久。
果然,不到三分鐘,汪曉婉徹底沒有了力氣,神經好像也恢復了正常。
她的身體明顯有了缺水反應,已經站不住了,搖搖晃晃的扶住大門,才算沒有摔倒過去。
“鬧夠了?哼,說吧,汪維仁還是李大海讓你來的,提前說明白,我這啥都沒有,無論你想要食物還是清水,不好意思,沒有。”面對這個女人,唐軒連憤怒的心情都沒有。
“唐軒,你聽我說,我爸他不行了,求求你給點藥吧,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恨他,但他畢竟是我的爸爸,求你了,把你媽媽的那個救命藥給我一粒吧。”
“哈哈哈——”唐軒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笑得前仰後合,但與此同時,他的眼眶卻漸漸溼潤起來,淚水不受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那笑聲彷彿帶著無盡的悲涼和憤怒,讓人聽了不禁心生寒意。
“我媽到底是怎麼死的?難道你心裡還不清楚嗎?”唐軒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大門的方向,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她是被你的父親汪維仁、你的姐夫李大海這些喪心病狂的傢伙害死的!你敢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如今,你們居然還有臉叫我用我媽生前留下的救命之藥去救那個與你們有關的人?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說到這裡,唐軒又是一聲冷笑:“你們汪家哪裡是什麼不知廉恥啊,你們根本就是毫無人性可言!說你們是人面獸心都算是對野獸的一種侮辱了!”他雖然有意壓低了嗓門,但胸膛卻是劇烈起伏著,可以看得出來唐軒此時心情多麼激動。
“我知道,我知道他們做的不對,但是你的母親已經死了,求你了,我求求你發發善心吧。”
看起來,汪維仁的情況應該非常糟糕了,想到這,唐軒反而有些猶豫,因為他的目的是親手殺了汪維仁,而不是去鞭屍。
“閉嘴,你說的那個藥我換了泡水米了,現在我這裡只有幾粒救心丸和幾瓶藿香正氣水了,”
“啊,這個......”
唐軒把一個小袋子從瞭望口裡遞了出去,就在汪曉婉要接過的一瞬間,他又猛地拿了回去。
“不管怎麼樣,是你生了寶兒,所以我把藥給你,從現在起,寶兒與你們汪家,與你汪曉婉再無關係,聽懂了嗎?”
“我聽懂了。”汪曉婉的眼淚已經止不住了。
唐軒把藥遞給了汪曉婉:“記住,下次汪家人再敢上門,我親自送人去見我的母親。”
說罷,關上了瞭望口。
良久之後,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