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轉瞬即逝,在這短暫卻又充滿廝殺與血腥的時間裡,外城的敵人已基本上被肅清。戰場上硝煙還未完全散去,刺鼻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混合著濃重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慾嘔。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敵人的屍體,鮮血在低窪處匯聚成一灘灘暗紅色的血泊,偶爾還有幾縷殘煙從燃燒未盡的房屋中嫋嫋升起,給這已然死寂的戰場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陳公公和何松陽率領著江國的部隊,步伐堅定地朝著葉青緹的北梁軍隊所在之處行進。他們的身影在殘陽的映照下拉得很長,鎧甲上沾染的鮮血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江國士兵們身上的戰甲雖有多處破損,但依舊掩蓋不住他們眼中的堅毅與自豪。而北梁軍隊計程車兵們,同樣是滿身塵土與血跡,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卻又因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而隱隱透著興奮。
當兩支隊伍成功匯合時,戰場上響起了一陣振奮人心的歡呼聲。士兵們相互拍打著肩膀,眼中滿是對彼此的認可與敬意。此刻,他們心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一鼓作氣拿下內城,徹底結束這場殘酷的戰爭。
葉青緹這位奇女子作為北梁軍隊的統領,鎧甲附身,面容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她騎著一匹黑色駿馬,緩緩來到何松陽面前。駿馬似乎還未從剛才的戰鬥中完全平復,不安地刨著蹄子,發出陣陣嘶鳴。
葉青緹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掃過四周,然後開口問道:“何大人,南陽郡外城的百姓為何如此稀少?難道都被王家屠戮乾淨了?”她的聲音低沉有力,在空曠的戰場上回蕩著。
何松陽是江國的慎刑司要員,他身形略顯消瘦,面容憔悴,眼中滿是疲憊與困惑。聽到葉青緹的問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茫然的神情,
說道:“我也猜不透其中緣由。在攻打之前,細作明確報告,南陽郡的普通百姓仍舊有一百多萬。可不知為何,進城之後,看到的百姓卻只有寥寥幾千人!”他一邊說著,一邊攤開雙手,臉上的疑惑愈發濃重。
葉青緹沉思片刻,目光變得更加深邃,她深知百姓的數量對於一座城池的重要性,也明白這其中必定隱藏著巨大的陰謀。於是微微抬起頭,望向遠方那高聳的內城城牆,心中暗自思量:這內城之中,究竟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何大人,你手下的陳三曾是這裡的守備將軍,想必對這裡的結構十分了解。可知道內城哪裡部署有重型武器?”
葉青緹再次開口問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因為他知道,要想順利拿下內城,必須對城內的情況瞭如指掌。
何松陽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悲痛,他緩緩說道:“陳三確實是我的下屬,可惜在之前的大宗師江都一戰中,他被王騰秒殺了。臨死前,他只提過南陽郡的府衙裡有一條密道,便嚥了氣。”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惋惜與無奈,彷彿還沉浸在失去下屬的悲痛之中。
葉青緹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對這條密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知道這條密道或許會成為他們攻打內城的關鍵。然而也清楚,密道之中必定隱藏著重重危險,稍有不慎,便可能全軍覆沒。
此時張平正站在屋外,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他身形高挑,足有一米八五以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他早已探查到這些人都是江國的老對手,心中對他們的爭鬥並無太多興趣,不願理睬他們。
於是索性與其他三女一起展開身形,飛向遠處的城樓上,準備靜等眾人進攻的訊息。
江國這次進攻南陽的人馬眾多,場面極為壯觀。戰船密密麻麻地停靠在岸邊,士兵們如同潮水般從船上湧下。他們身著褐色的軍裝,整齊有序地排列著,每個人都揹著一個皮質行囊,裡面裝著的正是張平帶到這個世界的長管火器。
張平看著下船的這些士兵,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清楚地知道,這些火器的技術是他帶來的,而如今江國卻將其用於戰爭之中。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他想看看江國對這種武器的改造程度究竟如何,也想知道這些火器在戰場上會發揮出怎樣的威力。
一旁的張玉嬌臉上刻滿滿是愧疚。她身形嬌小,面容清秀,此刻卻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張平的眼睛。因為這些圖紙都是經她手洩露給慎刑司的,她深知自己的過錯給張平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她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張平,對不起……”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彷彿快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