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惜眼前一亮,充滿感激,“謝謝師兄!”
柳決明心裡也苦,連顧清塵都有人為了他籌謀,而自己的親妹妹,上車的時候連車窗都沒搖下來。
同樣的年紀,甚至是一個宿舍的姐妹倆,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你打算怎麼做?”
奉惜壓低聲音,“顧先生已經睡著了,你跟我一起把他抬出來,吳峰那裡就交給我,你先叫輛車準備好。”
柳決明站起身,“不用叫車,我的人就在外面,走吧,去抬人。”
奉惜掩飾不住內心的欣喜,這一次總不會出什麼么蛾子了。
兩人走到房間門口,門前一盞昏黃的燈,把兩人的身影照在地上,拉得十分長。
奉惜開啟門,院內的燈透過窗戶照在屋內,隱約看見床上有個坐著的人影。
啪嗒~
燈亮了,顧清塵坐在床邊,雙腳在床邊晃著,雙眼迷離,看見奉惜的一瞬間,雙手撐著身體站起來,嘴中喃喃道:“奉惜……”
下一秒,卻因為雙腿無力,直直地倒下去。
奉惜上前一步,堪堪接住顧清塵,膝蓋跪在地上,發出咚地一聲。
她嚇壞了,按道理,顧清塵是醒不過來的。
懷裡的人明顯神志不清,身體透過薄薄的家居服,散發著灼人的熱氣。
奉惜伸手探進他的後背,滾燙!
柳決明馬上來把人扶起來,觸碰到顧清塵的手也明顯感覺到異樣。
兩人對視一眼,心裡一緊,壞了,顧清塵被傳染了。
“他身上好燙。”柳決明把人抬到床上。
奉惜雙手撐地,膝蓋鑽心地疼,但卻顧不上,馬上站起來走到床邊,摸摸顧清塵的額頭。
“他發燒了。”
奉惜忍不住地雙手顫抖,呼吸也變得急促,心裡十分焦急,“這可怎麼辦?”
她不停地在房間裡踱步,嘴裡喃喃有詞。
柳決明抓她的肩膀,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奉惜,奉惜,你別緊張,快把脈。”
奉惜回過神,顫抖的手搭在顧清塵的脈搏上。
心神不寧,根本不能好好把脈,連續調整了好幾次呼吸才好一點。
顧清塵年輕,脈搏過快了,洪脈強大有力,高熱。
奉惜強制自己冷靜下來,聲音還是顫抖,“他被傳染了。”
柳決明如臨大敵,拉住奉惜的手臂,“你離他遠一點,我去找防護服,你等一下再施針。”
柳決明慌忙去了,奉惜沒忍住,還是在走到了顧清塵的身邊,拿出酒精,塗在他的手心、額頭、腳心。
顧清塵看起來很難受,緊鎖眉頭,細密的汗珠順著頭髮流出來,呼吸急促且不規律。
奉惜又害怕又心疼,完全沒了平時的鎮靜。
柳決明進來的時候,奉惜無助地坐在地上,雙手抱膝,淚水已經爬滿整張臉。
他被東西扔在地上,把人扶起來。
“你怎麼了?”
奉惜帶著哭腔,“我害怕。”
柳決明把人按到凳子上,扔過去一個防護服,“把這個套在身上,如果你不行,我就去喊李教授來診治。”
奉惜攥著手中白色的防護服,骨節發白,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我可以。”
柳決明把針灸包拿出來,“那就開始吧。”
奉惜穿上防護服,開始慢慢施針,先封住了幾個大穴,慢慢擦酒精降溫。
柳決明看著眼裡,心裡很不是滋味。
一向堅韌得像小草一樣的奉惜,居然為顧清塵哭了。
奉惜顫抖著手,寫了一張藥方,準備去拿藥。
柳決明伸手攔住了她,“我去煎藥吧。”
奉惜卻搖搖頭,“我怕有些藥你不認識。”
柳決明被氣笑,“這天底下還沒有我不認識的藥。”
說完,搶過藥方,直接去了藥房。
奉惜嘆了一口氣,關心則亂。
顧清塵的手開始亂抓,彷彿在尋找一絲慰藉,顯得有些無措和急切,奉惜趕緊抓住了他的手,試圖給予他一些安慰和支援。
強有力的大手緊緊抓住奉惜,意識雖然不清楚,但是也沒那麼難受了,更多的是難以紓解的燥熱。
“奉惜……”顧清塵喃喃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在。”奉惜輕聲回答,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溫柔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