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愣在當場。
出現了死亡病例,就說明這個病毒擁有了致死率,而一旦出現死亡病例,那麼所有感染者都必須要集中隔離管理。
奉惜抓住顧清塵的手,不自覺用力,企圖找到一點依靠。
柳決明蹲在院子裡,有些懊悔地抱住腦袋,“怎麼變成了這樣?”
考察組是他弄過來的,現在病毒爆發,並且兩位教授都已經被傳染,甚至有死亡風險。
他十分後悔,昨天就應該把所有人都送走。
顧清塵自然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理解柳決明此刻地心情,他拍拍奉惜的手,示意她去安慰柳決明。
奉惜有點不可置信,眼神猶豫。
“去把他扶起來吧,他現在心情肯定很糟糕。”
奉惜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柳決明的面前,彎腰把他拉起來。
“師兄,你彆著急,咱麼這裡這麼多大夫,不會有事情的。”
柳決明的眼裡全是懊悔和羞憤,他現在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但是這裡唯一健康的男性,他必須抗住。
“我沒事,我再聯絡聯絡,大家先休息一下吧。”
柳決明耷拉著腦袋上了二樓。
剩下的人心裡也不是滋味,就算預先有心理準備,直面病毒和疾病,沒有幾個人能坦然,大家都強撐著罷了,不能讓其他的人洩氣。
林北征:“大家先休息吧,老李和老錢,咱們繼續研究一下藥方,看看能不能找到醫案治療。”
三位長輩一起去了藥房。
奉惜的眼神追隨著幾人的身影,顧清塵看見了,奉惜在想什麼,他一眼就知道。
輕聲說:“你也去吧。”
奉惜搖頭,“我不去了,你還沒有恢復,我要守著你。”
顧清塵推推她的手臂,“有吳峰守著我,你不用擔心。”
因為顧清塵病著,奉惜更想找到治療的辦法,三位長輩的經驗比她多,說不定能找到辦法。
奉惜點點頭,“好,我去找教授們。”
顧清塵微微一笑,“去吧。”
奉惜去了藥房,她進來時三人明顯一愣。
林北征:“奉惜,你不陪著顧先生,來這裡幹什麼?”
奉惜的聲音很小,“陪著他也不是辦法,還是早點找到治療的辦法比較穩妥。”
三人點點頭,示意奉惜來方桌前。
桌子上擺著很多藥包,奉惜一眼就看出來,從左到右,依次是開始到現在開過的藥方。
無一例外,都有金銀花、連翹等等退熱的藥,正好是小五郎買走的那些藥材。
奉惜不得不懷疑,小五郎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些什麼。
林北征緊鎖眉頭,“這些藥,有我開的,也有老錢和老李開的藥,我們三個的藥都大差不差,但是奉惜開出的藥,跟我們的出入很大。”
幾位長輩的藥都是以退熱為主,穩氣為輔,連翹、板藍根,甚至是連黃,基本的用量是一致的。
奉惜的卻是對症下藥,胃弱健胃、氣虛補氣……退熱藥都是輔助。
三人看向奉惜,錢大夫問道:“奉惜,你為什麼這樣下藥?”
奉惜愣了一下,仔細觀察過才知道,她的用藥習慣跟幾位長輩可以說是大相徑庭。
“我經手的很多病人都是因為五臟六腑的某一個受損,才會造成高燒,而且他們的病灶,基本上都是身體最薄弱的部分,我的思路是把這些薄弱的部位先補起來,然後……”
奉惜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的方法太保守了,雖然中醫的確是以調理為主,但是對付急症,不能這樣。
林北征的額頭皺成川字。
“其實這也是一種方法,我們剛開始的方法都是先退燒,奉惜的藥裡面也有退燒的效果,只是不明顯。”
三人陷入沉默,這個病毒會輪流攻擊身體的薄弱部分,沒辦法追蹤,千人千面,下藥也是一人一方,這樣的話,工作量太大,不能有效對抗瘟疫。
過了一會兒,李教授猶豫著開口,“其實第二天你們倆倒下之後,我觀察了一下,奉惜就診的那些病人,都沒有回來,反而是那些我們就診的人,回來了大半。”
所有人眼前一亮。
至少能夠說明,奉惜的藥方是有效的。
錢大夫也開口說道:“的確是,昨天我們的藥方經過奉惜調整之後,雖然我們的沒什麼力氣,但是我們沒有再次發燒,這說明是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