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一臉惶恐,“卑職也不知怎麼回事,只是剛剛去檢視時,就發現他已經沒了氣息。”
獨孤羽撂下摺子,疾步而出:“一群廢物!怎麼讓他自盡了?看守的人呢!”
捕快瑟瑟發抖,“他自打入獄就安靜得很,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自盡啊。”
趕到獄中,趙秉義果然沒氣了。
如此,案子便徹底斷了線索。
浮生庵被查抄出的金銀珠寶堆積如山,不計其數。
宋雲纓和獨孤羽站在山腳下,看著一車一車的金銀收入國庫,心中卻並不喜悅。
這些錢財,是無數女子的血和命換來的,如今雖然被追回,可她們所遭受的傷害,卻永遠無法彌補。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宋雲纓問道。
獨孤羽眉頭緊鎖,“趙秉義已畏罪自殺,父皇要大理寺儘快結案,以定民心。”
“難道就這樣算了?”
獨孤羽嘆了口氣,亦是無奈,“如今之際,也只能先將這些錢財充入國庫,至於那些受害者,大理寺會盡力安撫。”
聽說,趙貴妃為此事在乾元殿哭暈了三回。
連十一皇子都險些受了牽連。
此事似乎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若繼續追查下去,只怕是難上加難。
三日後,皇上下旨——
【趙秉義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罪大惡極,念其現已伏法,將其親眷流放三千里,罰沒一應私產奴僕】
【趙貴妃約束親眷不利,降為妃,十一皇子改由太后撫養,無召母子不得相見】
【浮生庵同流合汙者,一律杖責三十,發配嶺南】
旨意一下,算是給這樁案子畫上了句點。
訊息傳到宋國公府,宋父不顧重病在身,坐著馬車到譽王府想跟宋雲纓問個究竟。
可惜的是,連王府的門都沒進去。
王府小廝攔著他,“國公爺,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王爺有令,沒有拜帖便是親王兄弟來了,也不能放行。還請國公爺可憐咱們這些做下人的。”
宋父氣得在門口堵人,“好,老夫今日就不走了,咱們看誰耗得過誰。”
直到傍晚,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了王府門前。
車簾掀起,露出宋雲纓那張清冷的臉龐。
“呦,是爹來了。”
宋父氣得上前質問,“你還認我這個爹呢?你滿京城問問,那個做岳丈的,登不了女婿的家門?”
宋雲纓扶著奈奈的手緩緩下車,“我當是什麼事兒呢?還不是我上次在宋家捱了二姐的巴掌,臉腫了好幾天著。進宮時,皇后娘娘多問了一句,我家王爺覺得臉上無光,這才把規矩定的嚴一些,爹可別見怪。”
說起宋雲纓挨巴掌的事,宋父自覺得沒理,也就不追問了。
他冷哼一聲,“你少跟我來這套,我問你,浮生庵那案子,可是你揭發的?”
“算是吧。”
“你瘋了嗎?”宋父氣道:“你明知你二姐在庵中修行,還要揭發?”
“她若手腳乾淨,還怕我揭發?”
“那你也可以早早通知她避一下,何必受牢獄之苦,你這是假公濟私,要把宋家往火坑裡推嗎?”
“爹,二姐害我生母在前,涉案貪贓在後。你們自以為瞞的滴水不漏,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便是她的報應!”
“你!”宋父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爹,我孃親怎麼死的,你心裡最清楚。你們誰也沒資格指責我。”
宋父指著她:“你……她人都死了,非要活著的人不得安寧嗎?”
“爹,我娘在你心裡,倒底算什麼?”
棋子?汙點?
還是一個生育工具?
“長輩的事,你少問!”
“你不管她的死活,那就我來管。”宋雲纓一字一頓,“我告訴你們,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你……你還想殺了所有人,給你娘報仇?”宋父瞠目結舌,“你乾脆把我也殺了得了!”
宋雲纓拍拍宋父肩上的落葉,嘴角笑意漸濃:“你是我爹,我怎會對你下手?豈不枉為人子了?可是別人,女兒就不能保證了。”
宋父愣了半晌,才道:“所以,你才借朝廷之手殺你二姐?”
她眉毛一挑,“沒錯。”
“你知不知道,此事已經牽連到趙貴妃和十一皇子,你當真以為,你能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