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哆哆嗦嗦地看著幾人,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薛斐知道宋雲纓跟晴兒情同姐妹,連忙解釋:“我……我是來上香的,晴兒她知道。”
獨孤羽指著那女子,做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她叫香兒?”
“……”
眼下薛斐顧不得許多了,只能斷尾求生道:“王爺,下官是喝醉酒了,才一時糊塗。我是被她騙來的!”
女子含淚:“表哥,你怎能這麼說啊?”
“哦?”獨孤羽看向那位表妹,警告道:“這位娘子,你構陷朝廷命官,可是要下大獄的。”
此刻表妹為了活命不得不說:“王爺明察,我是薛家的表親,自小認識他,怎會存心陷害他呢?”
“那你們是青梅竹馬嘍。”
表妹點頭,“對,就是青梅竹馬。”
看來,是這位薛大人為了前程,一面捨棄了舊愛,一面誆騙著新婚妻子。
純純的鳳凰男。
可憐鄔晴兒一心為夫君著想,幫他打理家業,打點人脈,最後到死才知道真相。
獨孤羽調侃:“薛大人,這又是鄔家,又是薛家,你真是豔福不淺啊。”
薛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剛調回京城,就被上官抓個先行,此事若傳揚出去,他正人君子的名聲豈不全毀了?
宋雲纓走上前,啪得一巴掌打在那負心漢臉上:“厚顏無恥!今日,我就替晴兒好好教訓教訓你!”
薛斐自知理虧,生生受了這巴掌,也不敢還嘴。
“表哥,你沒事吧。”這女子還心疼起來了,“王妃,你要打就打我吧,別怪我表哥。”
“還跟我演深情這一出是吧?”
宋雲纓瞧不慣那女子可憐兮兮的模樣,拎起她,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本宮成全你。”宋雲纓拍拍手上的灰。
“表哥……”她企圖尋求安慰。
誰料薛斐早就把她拋到了九霄雲外,“王爺,給下官一次機會,下官再也不敢了。”
獨孤羽冷笑,“你得去求王妃。”
薛斐只能自扇巴掌,“王妃,微臣錯了,微臣再也不敢了。”
雖說薛斐出身貧寒,到底也靠著鄔家坐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平時誰敢打他的臉?
就算他身陷桃花,也只是一段風流韻事,本不該如此緊張,甚至可以一走了之。
偏偏他此番遇到的是獨孤羽這個頂頭上司。
他心裡有再大的不甘,也只認了。
這正是宋雲纓堅持請獨孤羽出面主持公道的原因。
宋雲纓警告道:“你們倆去跟晴兒當面認錯,她要和離,你就寫和離書。她要休夫,你就畫押摁手印。不得與她糾纏。”
晴兒雖外表柔弱,卻是個對感情極為忠貞,甚至潔癖的姑娘。
她眼裡揉不得沙子,若能早些知道薛斐的德行,必定揮劍斬情絲。
這樣,她也不會再受前世之苦。
薛斐卻不願意:“別讓晴兒知道,她受不了的。”
“你幹出此等齷齪之事,還怕晴兒受不了?薛斐,你真是裝情聖裝得自己都信了。”
薛斐緊緊握著拳頭,似是在做最後的掙扎:“我與晴兒情投意合,她絕對不會離開我的。”
宋雲纓無比反感:“怎的,只許你背叛她,不許她離開你?你再敢有糾纏,叫你們京城待不下去。”
最後,獨孤羽一錘定音:“照她說的做,你的烏紗帽就還保得住。”
薛斐瞬間癱坐在地。
*
幾日後,薛家傳出訊息。
家主與其妻鄔氏觀念不和,感情淡漠,已遍請闔族耆老見證,分家和離。
外人都還詫異,一向感情甚篤的薛氏夫婦,怎就突然分道揚鑣了。
鄔晴兒來王府做客時,跟宋雲纓說:“他跟我攤牌時,我也嚇著了。可沉下心想想,若要讓我在這深宅大院經營一輩子沒有感情的夫妻關係,我是不願意的。”
宋雲纓知道晴兒不是拎不清的個性。
可也沒料到,她會把感情之事處理的如此果斷。
“晴兒,你不傷心嗎?”
“我為什麼要為他這樣的人傷心?我該謝謝老天讓我早早看清他的真面目,否則等那表妹登堂入室,我豈不遭禍。”晴兒望著蔚藍的天空:“我寧願放過自己,多看看外面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