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幾天不見晴兒,送去鄔家的帖子始終也沒回音,宋雲纓有些擔心。
一打聽才知道,鄔大人被下了大獄,直到宋雲纓找上門,鄔晴兒才哭著說出了事情原委——
“太后到法源寺祈福,不知從哪裡殺出一群刺客,若不是寧王替太后擋刀,只怕要釀成大禍。祈福事宜是禮部一手操辦,可父親那日偏偏喝了酒,醉的不省人事,太后派人問話時酒氣熏天,前言不後語,這才惹惱了太后……”
“你爹爹一向不愛喝酒應酬,怎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鄔晴兒抹著眼淚,“祖父託人找了不少關係,可誰也不敢管。可憐祖母一把年紀,在家中快哭瞎了眼睛。雲纓,這可怎麼辦啊。”
宋雲纓握緊了晴兒的手,給予她堅定的眼神,“晴兒,別慌,咱們一起想辦法。你先告訴我,那日你父親跟誰喝得酒?”
晴兒抽泣著,“父親平日謹小慎微,從不敢貪杯。那日是沈國舅設宴,說是沈嬌嬌年少不懂事,要給父親賠禮。這才多喝了幾杯。”
沈國舅是應酬場上的常客,鄔父一介文官,如何招架得住?
宋雲纓皺眉,“這分明就是沈國舅設的局。”
“雲纓,都是我連累了父親,若我那天沒有跟沈嬌嬌起爭執,父親也不會被沈家盯上。”晴兒懊悔不已。
宋雲纓拉著她:“你不能這麼想,如果要追究下去,還是我設宴的不對了。錯得明明是他們。”
“啊……”晴兒吃痛。
宋雲纓這才發現晴兒手臂上的傷,連忙拉著她,“你胳膊怎麼了?”
晴兒忙縮回袖中,“繼母說得對,都是我爭強好勝惹的是非,受罰也是應該的。”
“她竟然打你?還有天理嗎?”宋雲纓拽著她,“走,我非去找她討個說法。”
“雲纓,我真的沒事,這點傷比起父親之禍不算什麼。”
晴兒顧念著一家人的情份不想撕破臉,可殊不知這隻會讓她們得寸進尺。
宋雲纓直接讓刀雀備了車馬,拉著晴兒回鄔府,“你繼母擺明是逮著機會拿你撒氣,若打你頓板子就能把鄔大人救出來,我替她打,可她這麼無理取鬧就是不行。”
車馬在鄔家門口停下。
出了這禍事,原本熱鬧的尚書府也是門庭冷落。
府中下人見是譽王妃的車駕,哪敢阻攔?
宋雲纓領著晴兒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尚書府,直奔後宅,晴兒的繼母王氏正坐在院中品茶,見二人氣勢洶洶而來,臉上閃過一抹驚慌,隨即又故作鎮定地起身。
“譽王妃駕到有失遠迎。”王氏看了眼晴兒,“你這丫頭,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晴兒:“王妃是來幫忙的,事發突然,來不及告訴母親。”
“這才回孃家幾天,就把我和你爹爹的教導忘得一乾二淨了?”王氏道;“這怠慢了貴客豈不讓人笑話?”
晴兒和離後,就回到了鄔家暫住。繼母王氏怪她折損了鄔家女眷的名聲,致使她親生的小女兒尋不到好夫家,這才百般刁難折磨。
若不是有祖父母庇佑,晴兒只怕更沒好日子過。
宋雲纓見她牙尖嘴利,也沒心思跟她周旋,直接質問道:“晴兒身上的傷,可是你打的?”
王氏一臉無辜,“王妃這是說的哪裡話?晴兒與人爭執,壞了家規,害得主君蒙冤入獄。妾身作為長輩也只是略施懲戒。”
“你這叫略施懲誡?”宋雲纓捋起鄔晴兒的袖子,兩隻胳膊上,紅的紫的都是藤條打的,滲出的血黏在衣服上,輕輕一扯就痛得晴兒倒吸冷氣。
宋雲纓沉聲道:“長輩?王夫人倒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晴兒是禮部尚書的正妻嫡女,你不過是個繼室,也敢自居長輩教訓她?”
王氏臉色一白,強辯道:“王妃此言差矣,妾身雖非她生母,卻也是鄔家婦,自當以家規約束。”
“鄔大人出事,你不幫忙,反到讓晴兒一個弱女子奔出去求人,如今又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教訓她,這是當家主母的做派?”
“王妃,這是我們鄔家家事,王妃再勢大,也不至於越過家主,來責罵我這個主母吧。”
“好,你不服,那咱們就找家主來評評理。”宋雲纓懶得再與她廢話,轉頭看向晴兒,“走,咱們去找你祖父祖母。”
晴兒卻有些猶豫,“雲纓不可啊,祖母年邁,因為父親的事已經臥病在床,我怕她再受不了刺激。”
“你若忍氣吞聲,她以後非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