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一個可以被隨手拋棄的玩具。
流螢沒想到,細雨為那個藏頭藏尾的客人深深地著魔。
一聽對方說自己週轉不開,他甚至想要減輕對方贖買自己的壓力,逼自己接了很多原來根本不會做的活。
明白這個情況後,流螢想把他從這個不現實的美夢中搖醒,可無論她或身邊的人怎麼勸或罵,舉例子,細雨走火入魔般,統統不聽。
事情就這麼發展到瞭如今的地步。
時卻揉揉額角:“除了細雨,沒人知道那個嫖客的情況不成?”
“甚至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那個嫖客讓細雨把自己的終端加密了,輸錯一定次數密碼就自毀資料。”
“細雨在哪裡?”
流螢擔憂道:“半個小時前,他隨一位客人走了。我給他發了訊息,讓他想辦法躲一躲,不知道他會不會聽。”
她這話說的奇怪,趨利避害是生物本能,時卻不理解,如果細雨得知會被壁虎找麻煩,為什麼還會返回解壓好去處。
時卻這麼想,也就這麼直白地問。
流螢露出一個像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細雨是個好孩子,他不會想連累其他人。”
總之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壁虎不僅暴虐,還擅長連坐。
“姐,你不知道,壁虎他真的——”
沈司奧示意流螢不必再說,直白道:“你講的她沒概念。她知道的壁虎,不是面對你們時的壁虎。”
時卻心中一動。
話說完,解壓好去處到了。
如果說緩衝點的黑街地攤成片,那解壓好去處這邊就是遍佈間隔聚在一塊的帳篷。數個戰鬥型仿生人在簇與簇帳篷間巡邏。
流螢帶時卻和沈司奧嫻熟地繞來拐去,在這些帳篷之間穿梭。
一簇帳篷裡,有大有小。
大帳篷敞開門簾,等待客人的男女堆著笑臉坐在裡頭,至少一名的戰鬥型仿生人冷著臉持槍值守。
小的帳篷門簾緊閉,不時有男女將客人從大帳篷引到小帳篷裡。
那些小帳篷內不知作了什麼消音處理,只有靠的極近,才有模模糊糊的曖昧聲音隱約傳出。
三人望到一個貼著“奇趣泡泡浴”名字的大帳篷外。不知為何,它門簾緊閉。見狀,流螢的臉色愈發緊張。
等靠近後,時卻讓流螢和沈司奧退遠些,一把掀開厚重的門簾。
……猶如戴久了的降噪耳機突然失靈,哽咽聲和被壓抑的尖叫擰成一股無形的氣浪,如同封印被解除的幽魂般,從門簾被掀起的那一角鑽出。
帳篷內,幾個少男少女挨挨擠擠地縮在一個方桌下,個個面帶驚懼。
方桌的一角上有血跡,數個椅子東倒西歪在桌邊,還有瓜果小零食什麼的散落了一地。
細雨沒在桌下,面色慘白地撲在一個男孩身上。
那男孩處於昏迷狀態,仰著面,脖子處被人掐紅,臉色呈不正常的淺紅,面部浮現有細小的紅斑,額角破開一個大口,血從臉上歪斜淌下。
帳篷的內頂自帶柔黃色的照明燈,幽幽光亮下,那男孩左耳耳垂上的紅鋯石反射出一點明豔光澤。
壁虎站在帳篷中央,旁邊是無動於衷的戰鬥型仿生人,見時卻掀開門簾,抬眼瞟她一眼,不甚在意。
壁虎舉起右手,往小臂上看,那裡的某處面板上,留有一圈淺淺的牙印。
“你的朋友很講義氣,也很有膽量。”壁虎冷淡地說。
“解開終端,回答我的問題,我帶他去找治療儀。否則,我剁你兩隻手,敲掉他所有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