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根筋的木頭。
時卻腹誹,將中午的遭遇簡單講出。
沈司奧肯定地說:“恐怕蠍子給戰鬥仿生人的命令是統一的,即攻擊一切有暴力行徑或試圖阻礙自己巡邏的人。”
“其實,這是比較正確的戰鬥仿生人的用法,”他補充道,“對於戰鬥仿生人來說,設定,或者說指令,需要越簡單越好。不需要給戰鬥仿生人構建太多且太複雜的判斷邏輯。”
“你想,擁有簡單判斷邏輯的戰鬥仿生人在黑街,解壓好去處這種地方,能很好地遏止人與人之間發生肢體衝突,但在醫療點這種地方……”
不遠處的人群中,熟悉的黑蠍的崩潰聲音繼續。
前一句:“摁住了都他喵的給我把這個要接小弟弟的摁住了啊啊啊!”
後一句:“我靠怎麼還有個吃東西卡住窒息的,給老孃來把乾淨匕首!快去!!”。
時卻懂了。
“呃,想教會戰鬥仿生人判定肢體衝突和救助行為,比較難?”
“不光如此,”沈司奧道,“只要牽扯上社會化和感性判斷,訓練和維護都會變得很麻煩。不止戰鬥仿生人,情趣型仿生人,偵查型仿生人,都一樣。”
時卻剛要說什麼,一點不遠不近的抱怨聲鑽進耳朵裡。
“唉你這個小姑娘,著急忙慌幹什麼……”
“讓開!”
這會,時卻和沈司奧在隊伍的中後段。如同橡皮擦過,出現在抱怨後的“讓開”二字,透出股熟悉感,讓她一時忘記準備說些什麼。
時卻歪出身子往後探。時隔十幾個小時,她再次看到流螢。
少女的臉頰異常地紅,額頭和側臉上掛有汗珠,反射出一點細微的光,長髮隨意綁在身後,因急速跑動加上靜電,呈現出有些毛躁的狀態。
流螢氣喘吁吁,彎著腰,脖子上掛著的粉色蠍子卡垂下來,在胸前來回晃動。
她把雙手撐在兩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上氣不接下氣:“四、四千!”
立刻有紫蠍喊道:“什麼活兒?”
“挺肥啊。”
“說說看,小妹妹!”
流螢咬下嘴唇,看上去像是被只無形的手扼住喉嚨。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脖頸處,嚥了口口水,直到察覺有人發出不耐煩的催促,才語調發抖道:“解壓好去處,幫忙解決可能發生的……肢體衝突。”
無論兌換的隊伍還是圍在醫療點外吵鬧的紫蠍,有一瞬間,沒人開口,彷彿一枚名為“寂靜”的炸彈突然於眾人之間炸開。
“解壓好去處絕對被佈置了戰鬥型仿生人,”沈司奧小聲道,“按理來說不會有人傻到動粗——”
有個紫蠍樂了,哈哈笑道:“小妓/女,有朋友惹到蠍子的哪個高層啦?大當家?二當家?你跑來這兒,就拿那點錢,打算想找哪個腦子不好使的送死去?”
沈司奧皺眉,飛快補完被打斷的話:
“——但,蠍子的戰鬥型仿生人體內支援設有例外名單,上面全是蠍子的高層。比如壁虎,他在戰鬥型仿生人面前,別說動粗,殺人都沒問題。”
流螢深吸一口氣,雙眼中折射比身旁數盞人造燈還明亮得多的憤怒,尖銳而愈發大聲地說:“就是蠍子的二把手,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