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沈清歡問。
“打聽清楚了。”黃四說,“李懷德的兒子在揚州確實欠了不少外債。
光是賭場就輸了六千多兩。”
“那布莊呢?”
“早就關門了。”黃四說,“就剩個空鋪面在那。
李懷德還不知道這事,他兒子一直瞞著他。”
沈清歡冷笑:“這下李懷德更跑不了了。”
“李懷德的兒子在揚州那邊還有什麼人脈嗎?”
沈清歡問。
“就認識幾個賭場的狐朋狗友。”黃四說,“那些人現在都躲著他,就等著要債呢。”
沈清歡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黃四出去後,沈清歡又翻開賬冊。徐家這些年的賬目都在她手裡,每一筆進賬出賬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李懷德貪的那些銀子,不過是九牛一毛。
夜已深了,街上行人寥寥。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誰?”沈清歡抬起頭。
一個穿著青布短衫的男子推門進來。正是林修派來的趙鐵柱。
“東家讓我來告訴您一聲。”趙鐵柱說,“沈明玉派了兩個人在街上盯梢。”
沈清歡放下賬冊:“她倒是機靈,這麼快就察覺到了。”
“要不要我派人跟著那兩個盯梢的?”趙鐵柱問。
“不用。”沈清歡說,“讓他們跟著。我倒要看看,沈明玉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趙鐵柱又說:“對了,東家說他已經安排人去揚州了。
讓您放心,李懷德那邊不會出問題。”
“林修倒是想得周到。”沈清歡笑了,“那就麻煩趙爺多派幾個人,盯著點李懷德的動向。”
趙鐵柱點頭:“我已經讓兄弟們輪流守在醉月樓附近。
只要李懷德一出現,立馬就能知道。”
等趙鐵柱走後,沈清歡站起身,走到窗前。外面月色正好,能看到街角蹲著兩個人影。
那兩個肯定就是沈明玉派來的眼線。
沈清歡正要關窗,突然看到街對面的屋頂上,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她不動聲色地笑了笑,看來沈明玉還真下了血本,連飛簷走壁的功夫都用上了。
“掌櫃的。”門外又進來一個人。是茗香閣的夥計張三。
“說。”沈清歡回到座位上。
“剛才在後門看到一個可疑的人。”張三說,“他鬼鬼祟祟的,一直在牆根下轉悠。”
沈清歡拿起茶杯:“讓他轉去吧。”
張三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我去趕走他?”
“不用。”沈清歡喝了口茶,“沈明玉既然想知道我在做什麼,那就讓她看個夠。”
張三點點頭退了出去。這時,王六子急匆匆跑進來。
“掌櫃的,剛才在城西看到徐家的馬車。”王六子說,“好像是去找王家商量對策去了。”
沈清歡放下茶杯:“徐世澤倒是沉得住氣。這麼晚了還在忙活。”
“要不要我去打聽打聽?”王六子問。
“不用。”沈清歡說,“等李懷德那邊有了訊息,徐世澤商量什麼都沒用。”
王六子又說:“對了,剛才看到沈明玉的丫鬟在街上轉悠。
好像在等什麼人。”
“她那丫鬟叫什麼名字?”沈清歡問。
“叫翠紅。”王六子說,“長得尖嘴猴腮的,最會打聽訊息。”
沈清歡點點頭:“讓黃四去收買她。五十兩銀子,夠她半年的月錢了。”
“掌櫃的,那丫頭嘴嚴得很。”王六子說,“聽說沈明玉對她不錯。”
“那就一百兩。”沈清歡說,“再告訴她,只要她肯幫忙,以後有的是賺錢的機會。”
夜色漸深,街上的腳步聲越來越少。沈清歡站起身,準備回後院休息。
這時,小玉端著一盞燈籠走進來:“掌櫃的,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不用了。”沈清歡說,“你去告訴王六子,讓他明天一早就去找那個翠紅。
時間不等人。”
小玉點點頭:“掌櫃的放心,王六子辦事最穩妥。”
“對了。”沈清歡又說,“讓黃四準備兩份禮物,一份送給李懷德,一份送給翠紅。
禮輕情意重,該表個心意了。”
等小玉走後,沈清歡站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