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訊息倒是靈通。”徐福說。
林修端著茶杯:“徐大管家,你說實話,徐家那些茶園是不是已經抵押給揚州的楊廣了?”
徐福一驚:“林大人怎麼知道?”
“京城裡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林修放下茶杯,“楊廣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
他借銀子給徐家,可不是為了賺那點利息。”
沈清歡問:“林大人的意思是?”
“楊廣最近在京城收了不少鋪面,都是做茶葉生意的。”
林修說,“他這是想把手伸到京城來。”
徐福嘆了口氣:“可不是。楊廣這人最會鑽營,他知道徐家手裡有茶商會的名額,就想借這個機會插手進來。”
“那徐世澤還敢去找他借銀子?”沈清歡問。
“徐世澤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徐福說,“茶園裡的工錢都發不出來,他不找楊廣,還能找誰?”
林修冷笑一聲:“他倒是打得好算盤。用茶園抵押換銀子,再用這些銀子去賭鹽運。
要是賭贏了,自然皆大歡喜。要是賭輸了,大不了把茶園賣給楊廣。
反正他是甩手掌櫃,又不用天天操心。”
“林大人說得對。”徐福說,“徐世澤這些年就是這麼敗家的。
他以為自己很聰明,其實早就被人當猴耍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趙狗兒跑進來稟報:“掌櫃的,徐家的人又抓了兩個管事!
這次是從城南抓的。”
沈清歡問:“抓的是誰?”
“一個叫張全,一個叫李四。”趙狗兒說,“聽說他們藏在一個戲子家裡,被人告密才抓到的。”
徐福點點頭:“這兩個人都是李懷德的心腹。
他們負責城南的幾個茶鋪,平日裡沒少貪汙。”
林修站起身,走到窗前:“這兩個人被抓,李懷德怕是坐不住了。”
“李懷德現在顧不上他們。”徐福說,“他正忙著給兒子擦屁股。
那小子在揚州輸了十萬兩銀子,現在債主天天上門討債。”
沈清歡問:“十萬兩?他哪來這麼多銀子賭?”
“還不是挪用了茶行的銀子。”徐福說,“這些年李懷德一直在賬上做手腳,把茶行的銀子借給兒子。
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讓掌櫃的您查出來了。”
林修轉過身:“沈掌櫃,你這步棋走得妙。讓徐世澤先抓了那些小管事,李懷德這個大管事反而被晾在一邊。
他現在顧著給兒子擦屁股,根本沒工夫管別的。”
“那些管事被抓,徐家的茶行怎麼辦?”沈清歡問。
徐福說:“徐世澤已經派了心腹去接手。不過那些人都是些只會溜鬚拍馬的,根本不懂生意。
這不,今天就把賬本給弄丟了。”
“弄丟了?”林修問。
“是啊。”徐福說,“他們連賬本上的數字都看不懂,就把賬本亂放。
結果讓夥計不小心把茶水潑上去了,墨跡全花了。”
沈清歡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這些人要是再這麼折騰下去,徐家的茶行非得垮不可。”
“掌櫃的說得對。”徐福說,“徐世澤現在就等著揚州那邊的訊息。
他想趁著查案子的機會,順便從楊廣那裡再借些銀子。”
林修問:“他想借多少?”
“五萬兩。”徐福說,“他打算用這筆銀子先把茶商會的會費交了。
剩下的錢,一部分發工錢,一部分去賭鹽運。”
沈清歡放下茶杯:“他倒是會打算盤。”
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一陣腳步聲。是小玉端著一盤點心進來:“掌櫃的,您們先墊墊肚子。”
林修看了看窗外:“天快亮了。徐大管家,你要不要先回去?
免得讓人發現你來過這裡。”
徐福站起身:“是該走了。不過臨走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掌櫃的。”
“什麼事?”沈清歡問。
“徐世澤打算過幾天召開茶商會。”徐福說,“他要提議漲價,好緩解資金壓力。
不過在這之前,他想先把那幾個管事的事處理乾淨。”
林修問:“他準備怎麼處理?”
“送官。”徐福說,“他已經讓人去衙門打點了。
等把這些人送進大牢,他就有理由接收他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