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這麼想著,但卻不敢怠慢,趕緊將薑湯端了進去。
“殿下請用。”
他將薑湯呈上,容胤看也沒看,伸出手便揮到了地上,嚇的德安頓時跪了下來。
“殿下息怒,是奴才沒端穩,奴才這就去給殿下再端一碗過來。”
“你說說,為了旁人,她能那麼乖順,怎麼就面對孤時,成天擺著個臭臉,全天下的女人,又不止她一個,沒良心的丫頭,以後在孤面前,不準提她!”
德安苦著臉,心裡直叫冤枉,他這幾日可沒提過,今夜還不是您沒忍住,跑去將人帶回來的嗎?
但這話,德安可不敢說,連忙應聲,“是是,殿下的令,奴才記住了,以後關於孟姑娘的事情,奴才一概不提,一概不知。”
“還有,傳孤的令,將掖庭那個齊什麼的侍衛,給調到東宮去,以後不准他再去掖庭!”
“啊?”
德安不解,“殿下說的莫不是齊良人的弟弟?先前殿下不是還說,讓他留在掖庭暗中照應著點孟姑娘嗎?”
“孤幾時說過?自作主張,沒聽到孤的話?天亮就把他調過去,滾下去!”
見殿下氣的臉色鐵青,德安不敢耽擱,趕緊退下,當內殿安靜下來之時,容胤的目光一瞥,隨即落在那雙繡花鞋上,又是一氣。
走過去將那鞋子扔到了炭盆裡,緊跟著大步離開,朝著書房走去。
而孟婉,離開南宮後,也是一肚子氣,回到掖庭之時,天已經開始發白,她剛來到後院,就見著不遠處,修長挺拔的身影屹在那裡。
腳步一緩,齊鈺已經轉過身,見著她時,面色極不自然,但還是猶豫了下,朝著她走了過來。
“孟姐姐,你回來了。”
他聲音透著黯意,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宮衣上,雖然是宮女的衣著,但做工十分精細,一看便是出自尚衣局,與她昨夜穿的不同。
殿下昨夜將她帶走,他在這裡站了幾個時辰,雖然那位警告了他,但他還是有些話,想同她講。
如今見著她了,心裡那些想說的話,卻如同突然被扼在喉嚨裡,艱澀的讓他不知道如何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