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找季總管有要事嗎?老奴可以去命人稟告。”
崔嬤嬤和顏悅色,說話帶著墨江當地的口音,孟婉看著她,輕輕搖搖頭。
“不用了,多謝嬤嬤,我只是隨意問問。”
“好的,那姑娘稍侯。”
崔嬤嬤出了房間,也不知道季冷給她都用了什麼藥,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息,孟婉覺著身子爽利了許多。
她下床洗漱好,崔嬤嬤便端著早膳走了進來,待她將東西放在桌上,孟婉看過去,果不其然,又是墨江當地特有的食物。
“這是墨江的米糕?”
孟婉拿起一塊,淡淡的桂花香味便沁入鼻息,墨江米糕通常會用幹桂花點綴。
她記得小時候,每年金桂盛開之時,便與阿奶採摘下許多,曬乾之後放入瓶中,一年四季,便可以吃上桂花米糕。
“是,回姑娘,聽季大人說,姑娘也是墨江人士,那與老奴是同鄉。”
聽著崔嬤嬤的話,孟婉目光看向她,“嬤嬤入宮後,可有回過家鄉?”
“沒有,老奴家中早就沒有了親人,便一直留在了宮中,這皇宮便是老奴的家了,只不過年紀大了,倒是會想起家鄉的事來。
昨日季總管找到老奴,問老奴會不會做墨江菜,老奴便被調了過來,姑娘若是想吃什麼,儘管吩咐老奴去做。”
崔嬤嬤語氣溫和,孟婉輕聲道謝,待她退下去後,這才看向那碟桂花米糕,一時有些出神。
原來竟是季冷特意去找的崔嬤嬤。
她冥思苦想,與這位季大人,似乎從前並無交集。
而從初次見面起,他似乎就若有似無的替她解圍,又時不時提點於她。
若說是因為合作之事,那大可不必做到此番細緻入微。
若說有所圖,她如今在宮中自身難保,而他是陛下聖寵眷顧的慎刑司總管,說起來,倒是她更像是那另有所圖之人了。
在宮中幾年,孟婉早已習慣了凡事多想三分,但卻也不鑽牛角尖,畢竟任何事情,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若季冷真的別有用心,那她左歸也就這一條命而已。
思及此,她倒是心結驟然鬆開,拿起米糕,慢慢吃了起來。
……
前朝,開印首日,金鑾大殿之上,文武百官位列兩旁,身著蟒袍的容胤居於首位。
而在他不遠處,則站著一位與他年紀相仿的親王。
容淵端坐在龍椅之上,神情凝肅,整個大殿此時一片安靜,空氣中隱隱透著一股暗潮洶湧。
“說,一個個的,平常不是挺會說嗎?今日怎麼都成啞巴了?”
大殿之上,傳來容淵的聲音,底下的大臣面面相覷,最後將目光看向容胤。
“太子,你覺得這仗是打還是和?”
見著所有人都看向容胤,容淵望著他開口,容胤上前一步。
“啟稟父皇,西蠻近年來屢屢犯境,致我祈國邊境百姓怨聲載道,先前為了休養生息,才會數次忍讓。
但如今,我祈國已經兵富民強,若再繼續退讓,只怕那些西蠻人會更加猖獗,兒臣認為,此仗當打,兒臣願領兵親赴邊境,望父皇恩准。”
隨著容胤話音落下,一旁的禮部侍郎馬上站了出來。
“陛下,太子所言,不無道理,但如今殿下大婚在即,若是由太子領兵,歸期不定,恐耽誤了大婚之期啊。”
“那就等此戰大捷,再行大婚。”
沒等容淵開口,容胤就冷冷而出,禮部侍郎見狀,連忙道。
“萬萬不可,此次殿下大婚之日,乃是欽天監夜觀天象所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祥瑞之日,若殿下大婚,將造福我祈國百年盛世,萬萬不可更改。”
禮部侍郎這番話,讓容淵神情微沉,“既是如此,那此番與西蠻之戰,各位卿家覺得朕派誰前去領兵更好?”
他話音落下,朝堂之上,再次陷入到安靜之中,容淵看著滿朝文武,眼底浮上戾氣。
“難道我堂堂大祈,除了太子,就沒有一個能領兵掛帥的?”
“父皇,兒臣願意領兵,前去討伐西蠻。”
清洌的聲音在殿中響起,眾大臣看向站在容胤身旁不遠處的安王,只見容宸緩緩上前一步。
“如太子所言,西蠻猖獗已久,此仗順應民意,攻下西蠻,可保我邊境數十年安穩,兒臣願意替父皇分憂。”
容宸一番話,讓容淵臉上浮上一抹讚賞,朝堂之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