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庭打破這片刻的寧靜,緩緩站起身來,目光溫柔地看著江靜薇說道:“陪你過了年,我也該回去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捨,但更多的是理智。
在他心裡,能和江靜薇一起過年,已然是這個新年最美好的事,他感到無比知足。
況且,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時間久了難免會引人非議。
要是萬一被人看到,對江靜薇的名聲可就不好了。
畢竟,在這個相對傳統的環境裡,女子的名聲至關重要。
江靜薇聞言,也跟著站起身來,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那我送送你。”
她雖然同樣有些不捨,但也明白沈元庭的顧慮。
當兩人走到院門口,四周靜謐無聲,唯有雪花飄落的簌簌聲。
沈元庭緩緩轉過身,目光深深地凝視著江靜薇,眼中滿是眷戀與不捨。
這一刻,他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內心的情感,緩緩抬起手,輕輕將江靜薇擁入懷中。
江靜薇微微一怔,身子瞬間僵住,但很快,她感受到沈元庭懷抱的溫暖與安心,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
沈元庭緊緊擁著她,彷彿要將這一刻永遠定格。
然而,不過片刻,沈元庭便剋制地鬆開手,微微後退一步。
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江靜薇的臉上,帶著無盡的溫柔與關懷,輕聲說道:“外面冷,回去吧,我走了。”
他的聲音在夜空中飄蕩,帶著一絲沙啞,彷彿夾雜著許多難以言說的情愫。
說完,沈元庭不再停留,轉身開啟院門,出門上了車。
車子發動,緩緩駛離,沈元庭衝著她擺擺手,然後車子漸漸駛遠。
江靜薇站在原地,目光緊緊追隨那漸行漸遠的車尾燈,直至它徹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才緩緩轉身,栓上了大門,回到屋內。
清冷的空氣在她身後合攏,彷彿將方才的溫暖與親密一併裹挾而去。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平靜得如同湖面,沒有一絲波瀾。
沈元庭似乎陷入了無盡的忙碌之中,始終未曾露面。
直到大年初六,江靜薇起了個大早,洗漱了後,換上了一身新衣服,就出門了。
一出門,她就看到一輛綠色的吉普車,停在家門口。
車裡的沈元庭透過車窗,一眼便瞧見了江靜薇的身影。他迅速推開車門,一陣寒風 “呼” 地灌進車內,他卻渾然不覺,利落地邁下車,朝著江靜薇走去。
幾步之間,沈元庭已來到江靜薇面前。他看著江靜薇,目光中滿是關切與笑意,開口說道:“怎麼起這麼早?還沒吃早飯吧,正好我也沒吃呢,一起?”
江靜薇微微低下頭,嘴角不自覺地抿起,一抹笑意悄然爬上臉頰,宛如春日裡悄然綻放的花朵。
她輕笑著應道:“好,一起。”
沈元庭利落地開啟車門,待江靜薇坐進車內,他又快步繞到另一側,坐回駕駛室,發動車子後,他轉頭看向江靜薇,問道:“你想吃什麼?”
“都可以,” 江靜薇微微歪著頭,眼中透著隨和。
末世的艱難歲月,早已讓她對任何食物都充滿感激,不挑不揀。
不過,若能吃到心心念唸的食物,那無疑是錦上添花。
想到這兒,她嘴角微微上揚,接著說道:“不過,我想吃豆腐腦。”
沈元庭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說道:“好,就吃豆腐腦。”
說罷,他輕輕踩下油門,吉普車緩緩駛離,朝著國營飯店駛去。
吉普車緩緩停下,江靜薇和沈元庭一同走進國營飯店。
兩人走到點餐檯前,點了幾樣早點,當然,豆腐腦是必不可少的。
服務員原本忙碌的身影在看到他們是開著車來的時候,態度要比對別人好很多。
這年代,不是什麼人都能開得起車的。
吃過早飯,兩人走出飯店。
沈元庭再次發動吉普車,載著江靜薇駛向城郊。
最後,他們來到了城郊山腳下的荒地。
這時候,住在附近村子的村民已經有人到了,他們成群地聚在一起,正低聲說著話。
見到有人開車過來,都好奇的打量著從車上下來的江靜薇和沈元庭。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猜測,有的村民甚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不轉睛地看著,還不時地交頭接耳,小聲嘀咕著。
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