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擔心,我只是來看看你,你丈夫,我已經讓人拖住他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 廣田臉上掛著那副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看似溫和地說著,可那眼神裡卻藏不住的陰暗。
話音剛落,他便開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起趙家來。
他掃視著四周,而後抬腳邁進幾個臥室,那探頭探腦的模樣,彷彿要把這屋子裡的每一寸地方都看透似的。
見屋子裡空蕩蕩的,連床都沒有,廣田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你們家這是怎麼了?怎麼什麼都沒有?”
趙國安是生產主任,生活條件怎麼這麼差,一家人連個床都沒有,都在打地鋪。
這要是真有戰艦設計圖,會藏在這嗎?
張玉萍原本一直提心吊膽的,聽到趙國安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心下微鬆了一口氣,回道:“前些天,家裡遭了賊,東西全都被偷了。”
張玉萍這會兒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她著實不清楚這個姓田的今兒個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麼個問題,可她現在滿心就想著趕緊把這人給打發走呀,多留他一分鐘,就多一分被發現的危險,所以也沒多想,就老老實實照實說了。
“遭賊了?” 廣田一聽這話,心裡猛地一驚,原本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神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他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疙瘩,心裡暗自琢磨開了:這事兒可太蹊蹺了呀,什麼賊能有這麼大的能耐,把趙家偷得這麼幹淨利落呢?
這家裡幾乎都快被搬空了,尋常小偷哪會幹得這麼徹底啊。
莫不是那賊也是奔著設計圖來的吧?
廣田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那戰艦設計圖紙可是個寶貝,不管是對他們這邊,還是對別的什麼勢力來說,那都有著巨大的價值。
說不定有別的人也知道了圖紙藏在趙家,所以提前下手了,故意把趙家偷了個乾淨,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好把圖紙神不知鬼不覺地弄走。
他一邊想著,一邊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眼神中透著焦急與疑慮,那腳步也越來越快,彷彿這樣就能把丟失的線索給找回來似的。
隨後,他猛地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張玉萍,語氣裡帶著幾分質問:“你確定只是遭賊了?你男人沒說丟了什麼特別的東西?”
那銳利的目光就像兩把刀子,直直地刺向張玉萍,讓她心裡一陣發慌。
“沒什麼特別的東西,我回來的時候,家裡所有的東西都丟了,當時,只有我的繼女在家。”張玉萍趕忙解釋著,聲音裡透著一絲急切,她心裡只想著趕緊把廣田糊弄過去,讓他趕緊離開。
可話剛一出口,張玉萍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個姓田的為什麼會這麼問?
她心裡頓時 “咯噔” 一下,腦子裡瞬間像炸開了鍋似的,趙國安會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呢?
怎麼竟還引得這個姓田的如此特意地追問呢?
她心裡頭快速地閃過多個猜測,難不成是廠裡的機密檔案被趙國安誤帶回家了?可又覺得不太可能,丈夫向來謹慎,這種低階錯誤應該不會犯呀。
又或者是之前丈夫偶然間得到了什麼有價值的物件,只是沒跟自己說?
而且,這姓田的到底是什麼身份?
可思來想去,也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張玉萍很快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清了清嗓子,然後故作鎮定地說道:“我男人只是一個生產主任而已,每天打交道的也就是廠裡那些事兒,哪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呀?無非就是一些有關生產的資料和書籍罷了,都是些用來日常工作檢視、學習的普通物件,哪值得別人惦記呀。”
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廣田的表情,心裡默默祈禱著廣田能夠相信自己這番說辭,可手心裡卻早已攥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洩露了她此刻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你的繼女?” 廣田一下子就抓到了她話中的這個疑點,眼睛微微眯起,那眼神裡透著一絲審視。
“是,就是我男人前頭那個生的,叫江靜薇,家裡丟東西那天,只有她在家呢。” 張玉萍心裡其實很清楚,眼前這個姓田的絕非善茬,直覺告訴她這人十分危險,此刻為了能儘快把他從自家這兒打發走,索性心一橫,直接將江靜薇推了出來,想著把這禍水引到江靜薇那邊去。
在一旁悄無聲息地看戲的江靜薇聽到張玉萍這番話後,不禁挑了挑眉,心中暗自思忖,沒想到這事兒居然還有自己的戲份呢,這張玉萍可真是夠 “貼心” 的呀,都這個